第一章
一栋雪白的两层楼高建筑物,恍若遗世独立般,静静矗立在阳明山的浓林密
荫中。
银色进口轿车穿过隐密的山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停了几秒,铁门缓
缓打开,车子终于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小喷水池,来到那栋雪白建物的大
门前。
恭候在门前的管家趋前打开轿车后座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从车里出来。
他站直身躯,随意拨开宽额上的发,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
自然而然的冷峻气质。
男人长得很高,挺拔的身材在西装的衬托下更形帅气,五官十分深邃,浓密
的眉,黝深的眼瞳,挺直鼻梁下的薄唇显得有些无情。
他长相称得上好看,但没什么温度,感觉被他那双泛冰的黑眸一扫,全身血
液真会结冻。
「小姐呢?」薄唇低吐,连声音也冷。
管家是个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妇人,她脸微垂,恭敬地答,「小姐在二
楼书房。今天一整天,小姐几乎都待在那边。」
男人颔首。「这几天,她的食欲好些了吗?」
「比之前好多了,中午厨房作了凉拌青木瓜丝,小姐吃了不少。」
「嗯。」男人又点头,没再询问,举步走进雪白房子里。
修长双腿踏上一阶阶楼梯,不一会儿,人已经来到二楼书房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走进,黝黑眼瞳迅速搜寻着,在那扇迎入阳光
的大窗下轻易地找到她的身影。
她斜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睡沉了,密翘的扇睫在眼睑下方投落淡淡阴影,柔
软如云的长发烘托着巴掌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如此温驯,她气息轻缓,两颊
粉嫩,玫瑰般的红唇微启着,彷佛等着谁来吻醒。
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忽地变深,他一步步踏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横陈在他面
前美好的女子体态。
她身子裹在一袭纯白的丝质罩衫下,衫襬极长,直到小腿肚。
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裸露出来的两只藕臂和小腿白嫩嫩,在阳光的亲
吻下泛出晶莹剔透的珍珠光,美得不可思议。
想要她的欲望几乎是一下子就冲至顶端,让他浑身沸腾。
他坐在她身旁,依旧专注地看着那绝美的睡容,一只布满粗茧的大手缓缓抚
摸着她漂亮的小腿,来回爱抚,然后又缓缓探入衫襬下方,沿着那美好的触感往
上攀爬。
「嗯哼……」轻细的呻吟从那张粉润的红唇吐出。
方净芸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搔弄着她、在肌肤上游走,引起
她阵阵轻颤。
迷蒙地掀开眼睫,眨了眨,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她胸口一阵战栗,不禁低唤,「钧……」
雷钧薄唇似有若无地扯动,眼底布满明显的欲望,他一手扣着她洁美的下巴,
头俯下,牢牢吻住她。
那柔软无比的朱唇彷佛为他而生,在他微带霸道的吮吻下全然屈服。 不
只娇唇,她整个人都是为他而生。
他是国际金控集团的负责人,政商关系良好,事业版图横跨欧、美、亚三大
洲,而她是他金屋藏娇整整三年的女伴。
是女伴。
不是女友。
这一点,方净芸心里很明白,也不敢妄想什么。
女伴的意思是指在他无聊、想消磨时间时,她可以在一旁陪伴他,陪他玩、
陪他吃吃喝喝,也包括陪他上床,说穿了就像他养的宠物,他兴趣来了,把她拎
来面前逗弄一番,极尽疼爱之能事,然后尽兴了,又潇洒离开。
他总是极度冷静地看待他俩的关系。
他是雷钧,在商场上无情,在男女情感上一样冷酷。
他只索取他要的。
每回思及他的事,方净芸心头就乱。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只有被他熊熊焚烧,早属于他独享的身子在粗糙大手
的碰触下,不由自主地轻颤、虚软。
「又看书看到睡着?」雷钧低哑地问,舌仍画着她柔唇的轮廓,把那点朱红
舔得湿润泛光。
他的手在她温暖的大腿肌肤上游移,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缓缓的、慢条斯理
的抚弄,来到她的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压女性最私密的圣地。
方净芸星眸半合,小手有些无助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娇软身躯难耐地扭摆
着,破碎地逸出声音。
「哼……这里很……很舒服,躺着就、就睡着了……」
好热。
心跳得好快、好响,她无力控制。在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所有的
掌控权交到他手中了,注定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随他沉沦。
「是吗?」男人目光一炽,闪烁着两把小火,他峻唇似有若无地勾动,手指
从底裤边缘滑入。
「那这里呢?也很舒服吗?」
「啊──」
陡地,攀着他双肩的小手抓得更紧,她眉心可怜地蹙起,腿间被花瓣护着的
柔嫩珠蕊毫无预警地落入恶魔的指间。
他故意用生着粗茧的指腹去揉弄、挤压,女性细致的花朵在他的狎玩下泌出
涓涓热流,迅速润湿他的指。
「不要这样……你、你……不要……拜托……」方净芸呼吸困难,美丽的脸
儿红扑扑的,想合起双腿,偏偏他就是不撤走,一根粗指甚至还恶劣地滑入那紧
窒的甬道中。
「啊啊──」她纤细腰身不禁弓起。
男人低沉嗓音中带着嘲弄的笑意。「为什么不要?这样很舒服,妳不爱吗?」
她是他的宠物、他的玩具,看她渐渐赭红的脸蛋、把她一步一步逼至疯狂,
他向来享受这样的过程。 三年了……她学会迎合他、当他最温驯的小绵羊。
他的要求,她何时拒绝过?又有什么权利拒绝?
「不是的……」她努力挤出声音,「别在这里……兰姨随时会、会进来的…
…」她口中的兰姨正是这宅子的管家──罗兰。
雷钧低笑,在她发烫的耳畔吐气,「不会有人进来。她知道我正在对妳做什
么,很识相的。」
「噢……」她沮丧又羞惭地叹气,呼吸急促。
他总是这样,脸皮厚得惊人,只图自己痛快、恣意妄为,一点也不把礼教放
在眼里。 「你你你……真的要在这里?啊──」探进她泛着幽香女性花径的
粗指,已模拟男女交合的方式轻缓抽插,她全身哆嗦,觉得灵魂正被恶魔一点一
滴地抽取。
「这里挺好的,不是吗?」鹰眼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见她小脸因欲望而通红、
美眸脆弱半合,他嘴角微勾,气息也灼烫了。
「可是这里没……没有床……」
他忽而笑出声,像是她说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话。
「没关系,有地板就好了。」说着,他将那绵软的身子抱下,让她直接躺在
书房的大地毯上。
「钧?」老天……
精壮的身体随即覆在她身上,他舒爽的男性体味包裹着她,胯下坚硬的欲望
隔着衣料抵着她柔润腿间,威胁着、勾引着。
「女孩……我不想等。」他霸道低语,给了她一记缠绵的深吻,舌与舌交缠、
吸吮,把那芳腔里的一切全占为己有。
一边,他解开裤头,释放出充血的硬挺,跟着脱掉她沾染香液的小底裤,扳
开她的大腿。
「我不想再等。」再次宣示后,他顺着她渗泌出来的爱液,将自己推入那美
好的幽穴中,直直没入。
「啊啊──」方净芸不自觉地弓起身,蹙紧的眉心显得痛苦又脆弱,彷佛无
法一下子包容他的巨大,被狠狠地撑至极限。
「你、你你……等一下,求求你,太大了,我……啊啊──」
男人没让她说完,扶着她的纤腰已恶劣地律动起来。
「钧……啊啊……老天──」方净芸发现自己已渐渐丧失说话的能力。
身子在瞬息间狂烧起来,特别是两人结合的地方,她不可思议的紧窒一遍遍吞吐
他的力量,任由他拖出、再挤入,重复又重复,任由着他夺取灵魂,不留半点自
我。
「小芸,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每一次都这么尽兴,我就爱看妳狂乱的样子,
纯洁的小脸变得冶艳娇媚,还有妳的叫声……我甜美的女孩,我喜欢听妳叫。」
他跪坐起来,将她的膝盖扳得更开,腰臀撞击得好用力,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
吟叫,那是他让她既痛苦又快乐的证明。
「钧……」她叫着他的名,小手无助地握成粉拳,红通通的脸蛋不断地左右
摇蹭,像努力要摆脱体内那股狂猛的烈火,却怎么也办不到。
她办不到啊,一切的一切全交由这个占有她身子的男人掌控了。
他恣意地攻击她,享用她温暖女性带来的快感。
他的欲望一路烧进她身体里,如坚硬的烙铁,烫得她全身沸腾,一次次摩挲
着那小小的、娇美的湿润入口,让那朵可怜的花儿为他完全绽开。
「小芸,妳好厉害,把我全吃进去了。」他说着淫秽的话,微微推高她的俏
臀儿,让她雪嫩的玉腿触不到地。
他半站起来,持续占有她,要她清楚看见两人连接在一块的地方。
这一切实在太悖德、太淫荡了。
张着双腿,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睫,看见他硬烫如热铁的一部分深深嵌入她
腿间──他填满了她,而她包含了他,如此密合。
「唔……你你……」她羞惭无比地撇开头,四肢虚软得挤不出半分力气,只
觉下腹又是一股挡不住的热潮,涓涓往外倾泄。
男人又是可恶的低笑,存心嘲弄,「不敢看?这么胆小吗?妳明明很喜欢这
样吃我的。」
「我……我才、才没有……」她喘息不已,像是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可怜小动
物,怎么也逃不出对方的五指山。
「没有吗?」雷钧挑高浓眉,略带恶意地说:「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得到
证明,看谁说得才对。」
丢下话,他突然再次摇摆健臀,由缓至促,开始一波波惊人的挺撤。
「啊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的玫瑰花唇含住他的粗长,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喂食下,泛着幽香的晶莹早
已濡湿两人,随着他的撞击发出羞人又黏稠的声音,同时也伴随着她娇唇逸出的
呻吟。
「小芸,妳把我绞得好牢啊。」他粗声戏谑着,灼热的汗珠滴在她白里透红
的肌肤上。 「不要这样……」别这样戏弄她啊……他要她的身体,就拿去吧,
为什么每次都要以玩弄她为乐?为什么非要她在他面前丧失所有尊严,赤裸裸地
献出自己不可?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种诱人尽情犯罪的风情,雷钧双目细瞇,弯身抱起她。
「啊──」方净芸忍受不住又吐出羞人的吟哦,因为男人的热能仍停驻在她
的柔软里。 他抱高她的臀,让她的双腿亲密地圈着他的腰,随着他的走动,
那发烫的坚硬避无可避地摩挲着她。
「你、你你……带我去哪里……」她问得上气不接下气,藕臂下意识揽紧他
的颈项,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雷钧挑眉笑了,舔着她小巧的耳朵。
「地毯还是太硬了些,我怕把妳撞伤了。妳不是说没有床吗?我们就去找有
床的地方。」
她脸蛋爆红,小嘴下一秒已被他牢牢捕捉,迷迷糊糊间由他抱着她走出书房
的侧门,直接进入宽敞的主卧室。
将怀中的人儿放在舒适大床上,雷钧仍深吻着那张甜美的小嘴,腰臀开始了
另一波强健的节奏。
「唔唔……」她哼出的呻吟全融化在他唇舌里,秀气的手指紧紧攀牢男人的
宽肩,将全然无助的自己交出。
燎原的大火狂妄腾烧,谁也没办法阻止,这男女间亘古的律动将两具发烫的
身躯紧连在一块,吞噬着、包含着,寻找最撩人的销魂。
这一场爱欲纠缠不知持续多久,方净芸早理不出头绪,她在男人渐渐加快的
抽挺中尖叫、抽搐,身子彷佛被抛到云端,又重重坠落。
高潮的快感一下子攫获了她。
「啊啊──」她蹙眉叫出,克制不住地弓起腰,大量的春潮狂泄而出,那秘
密的幽径收缩再收缩,绞着男人火热的欲望根头。
「老天……」雷钧喘息低嗄。
再也忍受不住,他按住她的巧肩,突然一阵悍猛快攻,将自己埋入她温暖无
比的深处。 「喝啊──」暴吼一声,根头激射出大量的浓灼,他又一次挺入,
将男性种子毫无保留地撒在那片娇嫩的园地里。
意识就要缓缓飘远了,方净芸累极地合上眼眸,在沉入幽暗的前一刻,她感
觉到男人健壮身躯覆在她身上的重量,这么沉……这么温暖……
*****
醒来时,窗外午后的宁静早换作一片漆黑。
卧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光的立灯,方净芸瞄了眼挂钟,已是晚间八点多。
他……离开了吗?
拥着被单坐起,凌乱的大床上只留她一个,不知怎地,心房感到空空的。
会跟他在一起,维持这种肉体关系,对她而言,似乎是件极自然的事。
三年前,她与他在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中邂逅,她是负责筹办那场宴会的小
组成员之一,出社会刚满一年,一切仍那么新鲜有趣。
然后,她遇见他,像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是注定的缘分,他调情的笑、略带
忧虑的冷峻,一下子掳获了她的心,让她毫无预警地坠入这可怕却甜美的深渊,
在当中载浮载沉,怎么也不能清醒。
他要她辞去工作,专心一意待在他身边,她乖乖照做。
他要两人之间的关系保持低调,把她留在这栋雪白的房子里,她也毫无异议。
男女之间的感情,向来先交心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她把赢的权利让给了他。
她是笨吗?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总是心酸,却又有种义无反顾的执着,以为固执地守在
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若上天怜悯她,或者能教那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也爱上
她,一如她爱他那样。 如果上天怜悯啊……
幽幽叹息,她拖着被单下床,双腿却一阵虚软,又无力地倒坐在床边。
他发泄在她身上的力量彷佛还未散去,腿间仍残留着羞人的湿润,而裸露出
来的肌肤种着一颗颗「草莓」,再次证明男人是如何爱过她。
「噢……」越要自己别想,脑袋瓜越要和她作对,那一幕幕激狂的交缠清楚
浮现,害她脸蛋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就在她试着要再次撑起身子的同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啊!」方净芸轻呼了声,反射性拉高单薄的被单,当她扬睫看见出现在门
口的男人时,心跳忽地直逼八级地震。
男人走进,顺手合上门,高大身躯来到她面前。
「你、你你……还没离开?」她讷讷地问,洁美的下巴被他的粗指勾起。
雷钧似笑未笑,大拇指抚触着她微张的香唇。「妳希望我走?」
「我……」她脸蛋更红,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怔怔地凝望着他那张恶魔
般英俊的脸庞。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掉了吗?」他戏谑地牵唇。
方净芸心里微酸、微涩,反正她就是这么没用,永远被他耍着玩。
他要走、要留,哪里是她能决定的?
他对她没有感情,却眷恋她柔美的身体,说坦白一些,她跟那些缠着他的女
人其实没什么分别,把身体当作亲近他的工具,只求他多些眷顾。差只差在,她
一开始就傻呼呼地赔上真心──他从来不屑一顾的真心。
「我以为你忙,所以……所以来一会儿就要走的。」
「我明天开始休假,整整一个礼拜,所以不忙。」他平静道,目光却一点也
不平静,烁动着别具深意的火焰。
「喔……」她点点头,似乎也感觉到黏稠又暧昧的氛围正在形成,害她呼吸
窘迫起来,原就发软的双腿根本使不出力。
「我想到浴室去,身子黏黏的,需要冲洗一下,你、你……可不可以放开?」
她的下巴还在他掌握中,而他整个人则大咧咧地挡在她面前。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英俊的脸庞竟闪过孩子气的笑。
「啊?」方净芸又怔住了,无辜地咬着唇瓣,心咚咚、咚咚跳得好响。
他孩子气的笑……真好看呵……
他俯下身,挺鼻轻触着她的鼻尖,薄唇几要吻上她,低语:「我刚跑完步回
来,浑身都是汗,身子也黏黏的,也需要冲洗。」
她又咬唇,几秒后才勉强挤出声音,「那、那你先洗好了……」
英俊脸庞绽出邪气的笑,他的嗓音更沉了。「小芸,不需要让来让去的,我
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妳要不要听?」
裹在被单下的身子烫得快要烧起来了。「我不想听。」再笨也猜得出这男人
打什么主意。 雷钧霸道惯了,想做就做,谁也阻止不了。
他低沉地笑,忽地将她抱进怀里。「不想听就算了,我们直接来做。」
「雷钧!唔唔──」
她的抗议被男人的唇狠狠堵住,只能很不争气地弃械投降,让他抱进浴室里
一起冲洗,一起做爱做的事……
第二章
雷钧的金控集团前不久才成功合并了另一家香港的金控公司,不只台湾各大
报章杂志大肆报导,连国外几家媒体也抢着采访。
着实忙过一阵,他决定到日本好好休假──当然,这美好的假期怎么可以少
掉美女的陪伴?所以方净芸也被一块带出国了。
「喜欢吗?」男人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气息淡淡扫过她敏感的肌肤。
方净芸咬着唇忍住几要逸出唇瓣的呻吟,瞅着搁在梳妆台上的成套珍珠饰品,
她抬起小脸,与他的视线在镜中交会。
「谢谢……它们很漂亮。」
雷钧慵懒一笑,低头轻咬着她的颈,像英俊的吸血鬼伯爵正要享用他的处女
新娘。 「妳很适合戴珍珠。」温润秀气,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食髓知味又欲罢不能,他扳过她的小脸,略微粗蛮地吮住她的红唇,品尝着
她甜美的滋味。
「唔唔……钧,别这样……妆花了啦……唔唔唔……宴会要来不及的……」
她虚弱地抵抗,努力不让理智在他的摧逼下溃散。 雷钧终于放缓力道,抵着
她微肿的唇低语:「我不想去了。」
嗄?!「不行,你明明说过今晚的宴会很重要,许多日本政商界的重量级人
物都会到场,你一定要出席啦。」边说,她推开他的肩膀,赶忙抽出卸妆棉替他
擦掉印在他嘴上的口红。
昨天,他们抵达日本,住进东京都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方净芸原以为接下来真是单纯的两人假期,谁知道他就算出国度假,仍是得
在一些推辞不掉的社交场合露脸。
忽然间,她忙碌的小手被他一把握住。
「钧?」她疑惑地眨眨眼,心脏却漏跳了一拍,因他眼底窜跳的火光。
他眼中闪动的意图,她心知肚明,但如果真放任下去,今晚那场重要的宴会
肯定见不到他们两个的。
红着脸蛋,她讷讷地挤出声音,「不可以。你、你……总之不可以啦。」
讨厌!讨厌啦!她跟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尽了,为什么每次扯
到较亲密的话题,她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像个不懂情事的小女孩?
男人似笑非笑,「不可以怎样?」
「不可以──你、你明明知道的。」还硬要逗她说出口……
他浓眉微挑,「妳不说,我怎么知道?」
咬着唇儿,方净芸轻哼了声,烫红的小脸撇向一边,干脆不看他了。每次都
让他耍着玩,彷佛她天生就这么「命苦」,注定给他玩一辈子。
雷钧没再逼她,静静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替她戴上,让那温润莹白的珍珠儿安
静地贴着她细白的肌肤。
他着火的目光再次在镜中与她交缠,那张恶魔般英俊的脸庞性感无比也邪气
无比。
他语气略哑,戏谑道:「不可以就不可以,等宴会结束,什么都可以了吧?」
这男人……热气猛地往头顶冲,方净芸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了。
***
举办宴会的场地,是东京某地产大亨位在池袋的一栋别墅。
挑高的宴客大厅气派十足,巨大的奥地利水晶吊灯闪耀着迷人的光辉,一组
乐团正演奏着蓝调,慵懒又惬意的乐声荡漾着,多少缓和了过分紧绷的神经。
今夜,方净芸已不知第几次做着深呼吸。
皓腕轻抬,她优雅地啜饮刚由服务生那儿要来的一杯香槟,即便内心有些不
安,美丽小脸仍挂着礼貌性的浅笑。
「方小姐是第一次来东京吗?」说话的男人正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亦是此次
宴会主办人──北野吾朗。
柔美的颈项微垂,方净芸避开对方兴味太浓、太露骨的注视,轻道:「不是,
我来过几次。」男人的意图太过明显,丝毫不打算掩饰,他的目光和低沉的语调
让她颈后不禁微微泛凉。
北野吾朗笑了笑。「都是跟雷先生一起来的吗?」
「嗯。」她轻应了声,不想多谈,眸光迅速环顾四周,想找到雷钧高大的身
影。
二十分钟前,雷钧说要到大厅外接一通重要电话,到现在还没回来,把她孤
伶伶留在这里。 说来也讽刺,明知道他是无情的人,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她
仍是渴望有他陪伴。他的存在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彷佛他是她的港湾,将她
的惶惑不安全阻挡在外。 「妳和雷先生正在交往吗?」北野吾朗又问。
方净芸一怔,脸蛋嫣红,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他不动声色地走近一步。
不悦的感觉在心中漫开,她和雷钧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者多问。抿抿红唇,
她美丽的小脸挂上冷漠,轻声道:「我去找钧了。失陪。」
丢下话,她将香槟杯搁在一名服务生端在手里的托盘上,转身穿过人群,往
适才雷钧离开的方向走去。
宴会厅外是一处幽静的欧风庭园,精巧的维纳斯喷水池在精心设计的照明下
闪闪发光,树影摇曳,外头的宁静和大厅里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钧?」方净芸轻唤着,小小脑袋瓜东张西望。
「钧,你在哪里?」越走离宴会厅越远,仍不见雷钧踪影。
「别找了,他不在这里。」
闻言,她迅速回身,瞪着不知何时尾随她出来的北野吾朗。
深吸口气,她力持镇定地启唇,「我明明看见他走出来的,他一定还在这里。」
北野吾朗轻扯薄唇。「我刚才让下人请他上二楼的书房,他是从侧门的楼梯
上楼,早就不在这里。」
方净芸胸口一促。「那我去找他。」
垂着小脸,她急急从他身旁走过,但这一次,北野吾朗没打算让她轻松溜走,
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藕臂,将她扯到胸前。
「北野先生,你干什么?!」她挣扎着。
「妳是雷钧花钱买来的女人吧?他出什么价?我双倍给妳。」他的力量远远
强悍过她,轻而易举就把她箝制住了。
「我不是!放开我!」她是心甘情愿守在所爱的男人身旁,这份爱情,雷钧
或许嗤之以鼻,但她是真心的。
「不是?」北野吾朗挑了挑浓眉,摆明不信。「少装清纯了,我这是提供妳
赚钱的机会,乖乖让我搞一次,我不会亏待妳的,如何?」
「你……下流!」方净芸气得险些晕厥,再也顾不得淑女风范,她拳打脚踢
拚命要挣开他的双掌。「放开我!救命唔唔唔──」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因呼救的声音瞬间教他堵住,他的唇蹂躏着她的,陌生
的气味毫无预警地窜进她的嘴里,让她胆战心惊,几欲呕吐。
「唔……不……」想也没想,她贝齿用力一咬。
北野吾朗顿时痛呼,「该死!妳竟然咬我?!」反射性地动作,他使劲推开
她,扬手赏来一巴掌。
啪地脆响,方净芸脸颊狠狠挨了一下,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
「怎么,妳喜欢粗暴的方式吗?好啊,我陪妳玩,一定让妳爽翻天!」他压
了下来,双手粗鲁地抚摸她,推开她礼服的裙襬,扳开她双腿。
「不!不要……」那巴掌震得她头晕目眩,耳朵嗡嗡呜鸣。
不能晕过去!不可以…… 钧……救我……
她凭着本能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泪水不知不觉已流了满腮。
「不要!不要啊……钧……呜呜……」
男人如野兽般的粗嗄喘息在她耳畔响起,猛然间,一声尖锐的哀号爆开,禁
锢着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不见。
她虚弱地睁开泪眼,看见内心一直祈求着的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他背对着她
挥拳,每一下都这么重、这么扎实,把那个企图侵犯她的混蛋当成沙包在打。
她听不清楚他在咆哮些什么,脑中仍昏沉沉的,挨掴的脸颊好痛,彷佛被烧
红的烙铁印上痕迹,痛得她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但是,她却笑了,安心笑了,
因为她的男人来到她身边。
她信任他的,只要他在,她就不怕了…… 不怕了……
合上眼眸,受伤的丽颜一偏,方净芸放任自己晕厥过去。
***
方净芸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下榻的饭店房间,当意识缓缓回复,她掀动眼
睫,映入眼帘的是一室温暖的鹅黄色灯光,而雷钧就坐在床边。
男人背光而坐,轮廓深邃的脸庞有些面无表情,但那对眼瞳却闪烁着诡谲的
火焰。
她看不懂他此时的神情,也没什么力气去猜测、去分析,只是怔怔地与他对
视,心口浮动着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委屈。
「钧……」下意识轻唤,她瞥见他破皮微肿的指关节,芳心不禁拧紧。「你
受伤了……」说着,她忙撑起身子想去握住他的大手,才一动,头又晕了起来,
露出难受的表情。
「躺好。别乱动。」雷钧沉声道,冷酷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紧张。
「我没事……你、你的手上过药没有?」
他额角的太阳穴鼓动,额头浮现青筋。
「该死的妳没事!要妳躺着就躺着,管我的手干什么?!」
他真是彻底被气到了。望着她原本柔美的小脸被掴得发红、发肿,雷钧内心
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爆炸,即便把那个试图伤害她的北野吾朗揍得奄奄
一息,还是难消他心头火。
被他突如其来一凶,方净芸咬咬唇,眼泪不争气地就滑了下来。
「我……对不起……」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抓紧怀里的丝被,她难
堪地撇开小脸。
雷钧暗暗诅咒,骂自己,也咒骂这整件事。
深吸了口气,他费了番力气才控制住内心的怒涛,略哑地道:「我不是告诉
妳,要妳乖乖待在宴会厅里,哪里也不准去?妳要是听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她还是默默地流泪,蜷曲着身子,将脸埋进被窝里。
男性修长又粗糙的指轻扣她的下巴,试着要将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扳正,但
她偏偏不依,轻合的翘睫上沾染点点晶莹,珍珠般的泪仍无声无息地溢出眼角,
沉静地控诉着他。
「该死的,别哭了。」他向来铁石心肠,但这小女人的泪却有办法搅得他心
头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他口气不佳,但擦拭她泪水的动作竟无比轻柔,彷佛她是件易碎的宝贝。
方净芸心中一动,悄悄扬睫,又听他似乎在叹气。「别哭。说到底,其实…
…其实是我不好,没好好保护妳。妳乖……别哭了。」
他……他竟然跟她道歉?!
她没有听错吧?!
这男人也懂得认错吗?太不可思议了!
方净芸不敢置信地瞪大泪眸,小脸终于转过来,直勾勾瞅着他。
「你──」
脸色和缓了一些,他淡淡牵动薄唇,温暖的掌心贴着她湿润的嫩颊,轻轻揉
抚着。
「别怕,我已经替妳狠狠教训过那个家伙了,保证他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
月,绝对下不来。」
「你打了他?」她渐渐记起晕厥前的景象。
他在千钧一刻救了她,把那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男性躯体拉扯开来,她记
得他愤怒的背影,也记得他带来的安全感。
除他以外,她已无法忍受其他异性的碰触,她的身体早已留下属于他的无形
印记,而一颗芳心亦是,给了他,就毫无退路,一辈子不悔。 雷钧以指轻触
着她微启的唇瓣,跟着用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怜惜,温柔地抚过她受伤的颊。
「他敢伤妳,我绝不会放过他,毕竟能欺负妳的,只有我而已。」
「啊?」方净芸粉脸赭红,听出他话外之音,又被他那双闪动着奇异火光的
眼看得心跳加快,一会儿,可怜的朱唇才挤出话来,「但是……你和北野家不是
有生意上的往来?打伤他……会不会惹来麻烦?」
长指勾起她的脸,他性格的薄唇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弧。「妳觉得我会怕麻烦
吗?」
她再了解他不过了,这男人可以为图心中痛快,毫不犹豫地毁掉任何东西,
永远只有他给别人苦头吃,哪里容得了谁欺近一步。
方净芸悄声叹息,幽幽启唇,「我不希望你有事。」
「这么关心我啊?」如大提琴般的语调夹杂着明显的戏谑。
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热了。
「我是和平的爱好者,才不是关心你。」
「是吗?」英俊得几近罪恶的脸庞蓦地倾近,与她近距离四目相交,他温热
的气息大大方方地拂过她的脸,害她呼吸全乱了。
「妳敢说妳不关心我?」他似笑非笑,鼻尖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别忘了,
我是那个唯一可以给妳『幸福』,让妳快乐似神仙的重要角色,妳不关心我,还
能关心谁?」
「你──」这男人有够厚脸皮,有够……爱欺负她。
「你不要压着我啦。」她瞪了他一眼。
「我偏要。」双眼微瞇,他语气忽然沉了几分,「我不只要压着妳,还要埋
进妳身体里!小芸……妳说好不好?」他逗她逗上瘾了。 方净芸满面通红,
早从他眼底看出熟悉的欲望。
「我、我才不要。」
「说谎实在是件要不得的事。」薄唇扬起危险又性格的浅弧。
热气不断往头顶上冲,害她有种错觉,彷佛整个人烫得都要冒烟似的。
咬咬唇儿,她试着要推开他欺压过来的胸膛,小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压在小
小脑袋瓜的两侧。
「妳要的,小芸。妳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妳只属于我一
个人。」俯下头,他密密封住她的嫣唇,将气息徐徐喂入她小嘴里,同时也攫夺
了她的呼吸。
「唔……」方净芸感觉自己被怜惜地亲吻着,虚软的身子窜过难以言喻的战
栗,一下子便泄漏了真情。
谎言不攻自破,她不禁吮着他的唇舌,大胆地回应起来。
心中该感到悲哀吗?
此时此刻,她没办法思考那么多。
他霸道宣示,说她专属他一个,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但在他眼里,她其实仅
是一个物件吧?既然已属于他,就不许别人觊觎。
「怎么又掉眼泪了?」他低语,舌尖温柔地卷去她的珍珠泪,大手滑进丝被
里爱抚着她轻颤的身子。
「钧……」她喃着,选择忽略内心自怜自艾的情绪,反应变得热烈起来,主
动勾住他的颈项,热情地吻着他,小手也忙碌地为两人脱去衣物。
「还说妳不要吗?」雷钧低笑着,精壮的裸胸再次压上她曼妙的身体。「小
芸,妳比我还饥渴啊。」
「爱我……用力的爱我,求求你……」她必须真实地感受他。她的心疼痛着,
除了两人结合所带来的痛快和美好外,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抚平。
「钧,爱我,求求你……」
她楚楚可怜的娇丽小脸猛地扯动他的胸口,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在那一声声低柔的乞求下,再铁石心肠的硬汉也要化作绕指柔。
捧高她的俏臀,他专注地望着她通红的小脸,腰身一沉,如热铁般的男性瞬
间进入她体内,撑开那最最细致的密径,让她的温暖全然含吞了他。
「啊──」
「嗯……」
在结合的一刻,两人双双发出喘息,她修长的玉腿更是热情地圈住他的腰,
不由自主地顶起纤腰,无言地催促着他行动。
「别急,我的女孩……妳要,我会全部给妳。」
夜还很长,一场属于爱、属于情欲的纠缠才要开始,今晚,他与她都将得到
最极致的满足,在彼此的气息和体热中沉迷……
第三章
男人雄健的腰臀不断撞击着她的腿间,强悍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深入她体内,
充满麝香气味的汗液滴落在她布满红潮的高耸胸脯上,与她泌出的香汗混合一起,
那交缠的味道将整个空间染满淫欲氛围。
「钧……哼嗯……」
方净芸无助又动情地唤着,软绵绵的小手此时紧紧抓住雷钧肌肉贲起的双臂,
小蛮腰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每一次的侵略。
大床几乎要承受不住他们热烈的韵律,发出格格的声音,混杂在男女粗嗄的
喘息中。
「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妳是我的,听见了吗?妳只能是我的。」雷钧撂下誓
言,也在她娇美的身躯上烙下无数痕迹。
他用力要着她,占有她一切感官知觉。
他灼热的生命力在她紧窒的体内进出,让那女性的温暖全然包围着、滋润着,
他尽情品尝她的美好。
「你……慢一点,钧……不行的,我跟不上了……啊啊──」
方净芸哭泣了,狂喜又满足的泪水把她的理智尽数搅碎,她像被大老鹰攫获
的小动物,被鹰爪狠狠抓住、高高提起,她无法逃脱,有种濒临死亡前的疯狂快
感。
男性粗犷的大手覆在她晃动不已的美乳上,他挤压着她,用下流的手法玩弄
着她敏感的乳尖,把那两朵小花蕊扯着、揉着,直至殷红。
他俯下头含住她一边乳尖,舌头绕着她胀痛的乳画圈圈,跟着用力吸吮,他
爱恋无比地享受那丰饶的触感,贪婪地攫取她每一寸馨香。
「钧……」方净芸以为自己在尖叫,其实仅逸出可怜兮兮的软媚呻吟。
她在他强壮的身躯下扭摆,女性腿间甜蜜的花朵含住他的粗长,爱液将两人
接连在一块的地方尽情弄湿了。
他抽插的速度由疾冲改为缓进,削瘦臀部微微拱起,然后重重地给了她一记,
埋入那最深的地方,完全充饱她。
「啊啊──」方净芸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意识渐渐模糊,有什么东西
从小腹里狂泄出来……
她得到满足了,但男人仍不打算放过她,这一场爱的交战没那么快结束。
雷钧略咬着她发烫的漂亮耳垂,略带嘲弄地低语,「这么快就去了吗?小芸,
妳还没喂饱我啊。」
「人家……不行了啦……」她微微抽搐,汗湿了小脸,裸肤泛开前所未有的
美丽粉红,像一道供给男人享用的美味大餐。
「妳要我用力爱妳的,不是吗?」雷钧低笑,立体的五官被一层浓浓情欲笼
罩,那对眼显得特别深邃。
他埋在她深处,以折磨人的方式慢条斯理地挪移、磨蹭,存心要逼疯底下可
怜的小人儿似的。
「嗯哼……钧……」方净芸颤抖着,连呼吸都在发抖。
「可怜的女孩。」雷钧虽这么说,却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他给了她一
记深吻,灵活的舌头在她丝绒小口中卷缠,强迫她含住他的舌,如同她腿间的幽
穴含住他的粗长一般。
真的不能呼吸了……方净芸被整治得昏昏沉沉,当男人好不容易从她的小嘴
中抽离,她感觉到占有她的那股热力也同时从她体内拔离。
「啊……」她浑身又是一颤。
美眸半合,气息虚弱,她仍在那片激荡的海洋中浮浮沉沉,男性粗糙的双手
扶着她的腰,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翻过去。 她趴在大床上,发烧的脸颊下意
识蹭了蹭底下的床单,小脸略偏,迷蒙的眸光正透过羽睫想看清楚背后的男人,
谁知道纤腰又猛地被人扣住,他撑开她的双膝,抬高她的俏臀儿,健腰从后头抵
了过来。
「钧……你……啊?!」想说的话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攻溃。
「我说了,我会用力爱妳,用各种方式。」雷钧深沉的眼底跳动着两簇邪肆
的火光,魔鬼般英俊的脸庞足以夺取任何女人的心。
再次占有了她,他的力道全开。
他既狠又猛地穿刺着她的柔软,在那诱人的幽穴中捣弄出涓涓爱潮,丰沛的
温液沾染了两人,甚至沿着她粉嫩的大腿内侧滑下。
「钧……啊啊……不要了,求求你,慢一点,求求你……」美乳奔放地晃动,
她被汗水润湿的发丝黏在脸颊边和玉颈上。 她哀号着、呻吟着,楚楚可怜地
啜泣、哀求,求男人缓下这一切,可惜不断撞击着她臀儿的雷钧根本充耳不闻,
她既然是他的,他就能在她身上得到完全的满足。
他要发泄,他要她臣服,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方净芸又一次尖叫,紧抓床单的小手发着抖,终于挺不住了,她上身软软往
前栽倒,但圆俏的臀仍被雷钧抬得高高的,他持续进出。
「妳真的很不乖,又自己偷偷去了。」他又一次嘲弄,忽然间加速健腰的律
动。 那朵芬芳的女性正在绞紧他,雷钧不打算抗拒,十指紧扣她柔软的腰身,
他像要将她撞坏般奋力地抽插。
「啊啊……」先是粗喘,跟着是一声低吼,他深深撞进她体内,浓灼的生命
从前端爆发出来,射进那一片温暖的海洋里。
「呜……」早已迷糊的方净芸不由自主地抽噎。
泪水弄湿了她的脸,在雷钧将强壮的种子撒进她的小腹里时,她仍是感受到
那股惊人的力量,不知不觉间又一次达到高潮,如同在云端,轻飘飘的,什么烦
恼也没有……
什么烦恼也没有啊……
在熟悉又安全的男性气息中,她嘴角满足地上扬,坠进梦乡。
***
经过一场小风波,在日本的假期也该结束了。
回到台湾,雷钧仍把所有精力投注在工作上,成天在金钱堆中冲锋陷阵,大
玩商战游戏,对他这个好胜心强悍又喜欢追求刺激的男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挑
战,他从当中获得成就感。
方净芸也回到原本的生活,安静的、与世无争地住在他为她打这的白色别墅
里,当他温驯的女人。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轻盈地洒进偌大的起居室。
方净芸结束散步,才刚刚跨进起居室,就听见有人急着把什么东西藏起来的
声音。 「兰姨?」柔美的颈项一抬,她不禁微讶地瞅着别墅的管家罗兰。
「怎么了?」
「没事。」罗兰摇摇头,虽然年纪已过半百,但因为平时少言、少笑,严肃
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妳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吗?」方净芸柔声问。对于这位一丝不苟的管家,
她一直是很喜欢的,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晓得兰姨其实是外冷内热的人。
「没什么,只是一些报章杂志而已,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我正要把它们
处理掉。」说着,罗兰俐落地收拾好桌面,拎着两本新发行的周刊就要离开,边
不忘询问,「小姐要用些下午茶吗?我让人烤个布丁和水果派过来,再冲一壶熏
衣草茶,好吗?」
方净芸内心悄叹了口气,走近,小脸不动声色。
「不用点心了,我喝些茶就好。还有……把周刊留下来给我解解闷吧?」不
等罗兰回答,她嘻笑了声,已经顽皮地从人家手里抢了过来。
「小姐,不要看,没什么好看的──」
来不及了。
摊开那两本八卦周刊,封面大大方方印着雷钧的照片,他怀里亲密地拥着一
个身材曼妙、长相美艳的女子,后者紧紧偎在他怀抱中,虽然被偷拍了,那笑容
仍是如此灿烂,美得让人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啊……
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喉中尽是酸涩,她怔怔瞪着周刊封面的照片,怔怔
看着那几行字,写着──金控总裁落入情网,与混血儿名模出双入对!
情场浪子雷钧夜宿名模香闺,引爆激情夜!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忠诚,她也晓得有不少美女围绕
在他身边,乞求他的怜爱和脊顾,而他向来享受这一切,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将女人当成玩物……
她明明知道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以为安静地为他守候,总有
一天他会懂得她的感情,会对她有所回报。
女人就是笨,为了爱,可以抛弃自尊。
在他心目中,她也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吧?他为她建造的这一栋白色别墅,
说穿了,只是豢养着宠物的牢笼。
情在不能醒,她谁也不爱,偏偏为他动情。
「小姐,妳没事吗?」罗兰沉静的询问透出明显的关怀。
方净芸回过神来,瞥了管家一眼,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很好。」
尽管明白他不能专属她一个人,但此时封面上的亲密照片摊开在眼前,她其实已
心痛如绞,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小姐的脸色很苍白。」罗兰有些担忧地瞅着她。
为了让管家放心,方净芸勉强露齿微笑,把周刊搁在一旁桌上。「我真的很
好。兰姨,麻烦妳冲一杯茶给我,我先上楼去。」
「好。」
「谢谢。」轻轻颔首,她转身爬上楼梯,几分钟后回到自己的卧房。
坐在床边,她小手抚触着质料细致的被单,心中泛开层层忧伤。
在这张大床上,她让那男人爱过无数回,在他强健的身下,她一次又一次坠
入疯狂又充满无比喜悦的境界,她的灵魂不再单单属于自己,早在遇见他的剎那,
就被他俘虏去了,倘若无他,她还能完整吗?
然而她之于他,算是可有可无吧?能取她而代之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根
本不在乎的。
幽幽叹息,眼眶湿润了,她讨厌自己这么自怜自艾,却又克制不住。
在床上蜷缩着躺下,她拉来薄被盖住身子,下意识想汲取他曾留下的气味。
说不定,他现在正用爱过她的方式,热烈地爱着那个被他拥在怀里的新欢…
…
不!不要啊!
心好痛好痛……她不要想、不要想啊……越想,只是越痛苦而已,为什么老
天不让她自己作主?为什么……
神智癫乱起伏,迷迷糊糊间,她像是睡着了。
她似乎听到兰姨进来、轻唤着她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应,放任意识跌入深层
的保护中,暂时脱离现实的一切,她想,如果能好好睡一觉,或者就能更有力气
去面对这一切。
睡吧……别再想了……她好累……
许久许久,当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撑起身躯,窗外早已一片幽暗,而卧
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色的立灯。
她真的睡了挺久的。咬咬软唇,她淡淡想着。
「兰姨说,妳从下午开始身体就不太舒服?」
「啊?!」听见低沉的男性嗓音蓦然响起,方净芸吓了一大跳,忙回眸一瞥。
雷钧不知何时闯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他的眼睛深黝黝,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彷佛已看了她好久,将她由内到外
尽数看透一般。
「我……我没事,我、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方净芸避开他探究的注视,轻
垂着粉颈。
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痛楚啊,那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深吸了口气,她抚着刚睡醒的小脸,低声说:「你来了很久吗?怎么没叫醒
我?」
雷钧抿唇不语,那两道别具意味的目光看得她心跳加速。
方净芸瞄向摆在床头柜上精致的古董座钟,不禁轻呼,「都快八点了!天啊,
我怎么这么会睡?你吃饭了没?要是还没吃,我下厨煮碗海鲜面给你?还是你想
吃什锦烩饭?我可以再煮一锅罗宋汤。」她提的全是他爱吃的。
边说着,她急匆匆掀开被子下床,白嫩的两只秀气脚丫都还来不及套入室内
拖鞋里,一阵晕眩突然袭来。
「唔……」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刚站起的身子眼见又要倒进床里,一只健
壮的男性臂膀忽地伸出,将纤细的她揽进怀中。
雷钧抱着她在床边坐下,将她圈围在大腿上,半强迫地勾起她洁美的下巴,
鹰般锐利的眼光挑剔地审视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
说?」他问话的语气不太好。
「我没事的……真的……」有点想吐,她硬是忍下来。
见他腾出一只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电话,她连忙握住他的大掌。「你要干什么?」
「我请韩医生过来帮妳看看。」
「不用的。钧,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没站稳,不要劳师动众…
…」她乞求的眸光湛着教人心动的辉芒,软软保证又软软请求着,再铁石心肠的
人恐怕都抵挡不了的。
雷钧望着她好几秒,最后终于妥协了。
「不看医生可以,我刚才请兰姨吩咐厨房多作了几道菜,妳待会儿要乖乖吃
掉。」
方净芸咬咬唇。「嗯……」
他低头啄吻她的颊。「我要把妳喂胖一点,多长一些肉,妳的腰这么细,我
真怕把妳撞坏了。」
「你──」苍白的小脸因男人露骨的话漫开红潮,看起来健康许多。
「我怎样?」雷钧带笑问,邪气得很,手掌有意无意爱抚着她的腰际,还慢
条斯理地往上攀移,在她的乳线下轻搔着。
「你别这样……」她该试着抗拒他的,等到哪天他厌倦她的陪伴,新欢换掉
她这个旧爱,或者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疼痛。
「我没有怎样啊。」雷钧手指很故意地在她敏感处的边缘游移,挑起她细微
的战栗,却不给她一个痛快。
方净芸呼吸渐渐浓重,俏臀在他大腿上下意识蠕动着,她想闪避他每一下的
碰触,但身体又诚实地对他的爱抚起了反应。
「想要我再给多一些吗?」雷钧根本完全掌握住她的弱点,随便就能击垮她
的坚持。
「我想洗澡,你可不可放开我……」这或者是个暂时躲开他的好借口。毕竟
一想到他的双臂说不定在几个小时前才拥抱过别的女人,她的心就一阵煎熬。
「我不想。」雷钧霸道地说。
他像是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推拒,一臂将她揽得更紧,另一只手恶劣地探进
她衣衫下,挤开蕾丝内衣,满满捧着她坚挺的乳。
「你、你不要这样,我想洗个澡,然后我、我……我肚子饿了。」借口越说
越蹩脚,她敏感的乳尖却在他粗糙掌心的磨蹭下立刻起了反应,小腹感到空虚,
一股湿热的熟悉感觉在腿间泛开。
「好。先洗澡,然后吃饭。」雷钧大方地说。
下一秒,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往设置在卧房另一边的宽大浴室走去。
「钧,你要干什么?」方净芸吓了一跳。 「妳说呢?」他垂下邪气的眼
瞳,轻松地抱她踏进浴室里。
她当然晓得他的意图,以往,他们也曾无数次一起沐浴,在宽敞又舒适的按
摩浴缸里尽情欢爱,但此时此刻,她不想的。
「你放我下来,我、我想自己安静地泡澡,你……你如果也想洗澡,家里还
有其他的浴间,要不然……你、你你先洗好了?」想起他们在浴缸里做过的每一
次,她小脸忍不住爆红。
雷钧低语,「不用那么麻烦。」
「但是──」
「小芸,妳在怕我吗?」他猛地问。
方净芸一时哑口无言,咬着软唇,明丽的眼睛流露出太多感情。
「我……我没有,我没有怕你。」
「那妳为什么躲我?」她的肢体语言早已告诉他一切。她想闪避他,他绝对
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躲你……」她说得有些心虚,怜弱的玉颈不禁垂下。
「是因为八卦周刊那些报导和照片吗?」
「啊?!」她没想到他会猜出来,八成是兰姨透露给他知道的吧?「不是的
……我没有。」
「没有最好。」他似笑非笑地说,眼底跳跃着两把火焰,灼烫气息喷在她嫩
颊和耳畔。「妳越是躲我,我越想要妳。小芸……妳知道惹火我的后果,妳想再
一次承受吗?还是妳其实喜欢我用那样的方式对待妳?粗暴一点,不需要怜香惜
玉,妳喜欢那样吗?」
方净芸心一颤。
记起有一次,她和他冷战,那时他的反应好可怕,她硬是要把他阻挡在心门
外,反倒挑起他惊人的征服欲望。
那一次,她彻底尝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飞窜来回的滋味,他把她困在房里整
整三天,在她娇嫩的胴体上一遍又一遍地索求,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头只知淫欲的
母兽,在他强而有力的充实中狂乱、哭喊、失去自我……
「我没有……」压下挥之不去的心痛,她低喃着,由着他把她放进白瓷浴缸
里,他开始动手脱去她的衣裙。
雷钧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倾近,在她洁润的耳边低声说:「我知道妳喜欢什
么,小芸……我比妳更了解妳自己。」
第四章
温热的水不断从精致的水龙头中流出,周遭弥漫着水蒸气,湿润的空气中更
透出情欲的黏腻,彷佛一旦跌入其中,只有跟着沉沦,永远也挣脱不开。
衣裙被尽数脱去,随手丢在漂亮的瓷砖地板上,方净芸感到无边无际的悲哀,
她裸裎的玉体像是为他而生,即便想过要抵抗,却仍然在男人的掌控下臣服了。
温热的水底下,她玉腿张开跨坐在雷钧粗壮的大腿上,两人早已紧密地结合
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他坚硬的部分硬生生撑开她的细致,凿入最深的地方,
而她无处可逃。
「喜欢吗?小芸……」雷钧可恶地问,长满硬茧的手掌捧着她随着水轻晃的
美乳,恣意地揉捏、拧抚,在她克制不住不断发出吟哦时,他低头含住那早被他
玩弄得殷红翘挺的乳尖,尽情地吸吮着。
「嗯……」方净芸略感痛苦地蹙起眉心,这狂乱的滋味总是又痛又快乐。
「要我再更用力一点吗?」他边舔着她的甜美边问,不等她的回答,大手已
恣情地掐握她的丰乳,那力道并不温柔。
「啊啊──」她轻呼,高高地仰起小脸,将胸前大片粉嫩的肌肤提供给男人
品尝,那充实又强壮的生命在她体内旋转着、律动着,顶进那片女性的温暖里,
也把她的神魂带往天际。 在一阵剧烈的侵略后,男人终于稍稍放缓力道和速
度。
「如果我也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事,妳会在意吗?」轻咬着她温润的香肩,雷
钧突如其来低问。
为什么问她啊?她有资格在意吗?她能去在意吗……
方净芸喘息着,幽幽睁开眼眸,迷蒙地瞅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会吗?」他继续逼问。
「我……无所谓的……你想和谁在一起,那是……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
……」是她心甘情愿跟着他,一开始就不公平。
他的花边新闻从来不曾断过,只是她存着鸵鸟心态,选择不听不问,躲在暗
处欺骗自己罢了。 为什么要摊开来问她?要她回答这样的问题,她的心好痛、
好痛啊……
雷钧的脸色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变得深沉。
他专注地锁定她小脸的每一个表情,深邃黑瞳闪过阴鸷,好看的下颚绷得似
乎过紧了些。
「很好,妳能这样想最好了。」
他忽然吻着她的小嘴,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吻得她险些透不过气。
「唔唔……」方净芸藕臂攀着他的宽肩,柔软胸房抵着他强壮的胸膛,被动
地承受他的攻击。
他十指紧紧扣住她的纤腰,水底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激烈的冲撞引起剧
烈的水波,洒得满地都湿了。
「啊啊──钧──」方净芸叫喊着,有种可怕的感觉,彷佛包围着他俩的水
全都滚沸了,他们置身在高温里,不仅肉体,就连灵魂也在燃烧。
「为了奖励妳的大方,我该好好服侍妳,带给妳快乐的,不是吗?」
「不……不要这样……」隐隐约约,她体会到男人被触怒了,真正的原因她
不明白。
为什么对她生气? 她已经努力地压抑自己,不想造成他的困扰,他还想
要她怎么样呢?
她不懂。不懂啊……
「为什么不要?我亲爱的小芸,妳会喜欢的,我知道,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
不是吗?」他带笑的言语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让她不能喘息。
他被她惹火了吗?不……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他那些「手段」会把她完全逼
疯的……
「我不要了……你、你放开我,我不要了……」她开始推拒他的胸膛。
男性的臂膀强而有力地锁住她,雷钧薄唇一吐,那沙嗄又性感的嗓音彷佛从
地狱里传来,「来不及了。小芸,我怎么舍得放开妳?我们才刚开始玩而已啊。」
「呜……」她绝望地啜泣,逃也逃不掉了。
*****
极端的痛苦又极端的享乐。
在地狱与天堂间飞窜来往,一次又一次,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只剩下如无
底深渊般的欲望。
淫乱、疯狂、挣脱道德枷锁,用尽各种下流的姿势,雷钧不顾一切地要着身
下的小人儿,强悍的力量让方净芸完全臣服,彻底交出身心。 他对她索求无
度,两具赤裸身躯紧紧交缠了一整晚,在淫欲中翻滚,直到窗外微微透出亮光,
他在她温暖的深处解脱了,不知第几次得到高潮,他的一部分甚至还埋在她腿间,
两具疲惫又满足的身躯才终于沉沉歇息。
方净芸醒在阳光灿烂的午后。
体力全然透支了,被「整治」得极端透彻,要不是生理需求的催促,她说不
定还要继续放任自己睡去。
醒来时,凌乱不堪的卧房中只剩下她一个。
脑袋瓜仍有些晕眩,她拖着被折腾得到处都是「草莓」的身子,吃力地下床,
靠着两条发软的腿,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上完洗手间,她为自己放了一缸热水,如没有情绪的机器人般动作着,泡完
澡后,精神终于转好了许多。 取来架子上的大浴巾将湿润的身体擦干,她穿
着浴袍,跟着又慢吞吞地走出来,经过穿衣镜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脸蛋略
偏,怔怔地和镜里苍白的女人对望。 这是她吗?
忧伤的眼睛,忧伤的眉睫,唇瓣被吻得红肿,裸露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印着
无数的红痕。 所有的痕迹全是那男人留下的,他吸吮、啃咬,在她雪白的肌
肤上种下朵朵玫瑰,不仅如此,连浴袍所覆盖那些地方,她平坦的小腹和大腿内
侧也全是他留下的印记。 这是她吗? 为什么瞧起来这么的不快乐?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原貌?
爱一个人,就注定要受苦,即便被他所伤害,也依然恨不了他,是吗?
心思紊乱,她从来未曾找到答案。
双腿忽然一阵发软,她叹了口气,倚着嵌在墙壁上的穿衣镜软软倒坐下来,
如受尽委屈的小动物般蜷起身子,垂着头,双手环抱着自己。 好累啊……她
真的好累……
当雷钧重新走进卧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欺负她。他承认。
此时看她无助地缩在那儿,他胸口兴起难以言喻的紧绷,竟对自己施加在她
身上的种种「暴行」觉得内疚起来。
即便如此,他不会对她道歉的。
深吸了口气,他将盛着食物和饮料的托盘搁在桌上,随即停在她面前。
「需要帮忙吗?」
闻声,方净芸忙抬起小脸,看见是他,眸光又连忙撇开。
不等她回答,雷钧已主动弯下腰,强健的手臂环住她背后和腿窝处,轻而易
举地将她抱离地毯。
「不用的,我自己能走,我……」她吓了一跳,但拒绝的话在他深沉的注视
下自动消音了。
刚沐浴过的她散发出清新的香气,淡淡的、甜甜的,雷钧用挺鼻轻蹭着她粉
嫩的颊,尽情嗅着她的体香。
「妳的腿让我压得太久,没有力气的。」他慢条斯理地道,发现怀里的人儿
满面红潮,心里有几分得意,知道她不是全然讨厌他昨晚一整夜的「暴行」。
方净芸羞得讲不出话来,只好静静由着他将自己抱至床上。
八成见她真是虚弱得可以,他动作挺安分的,将她放下后,只拉来薄被为她
盖住,没有再进一步「欺负」人。
「肚子饿了吗?」雷钧也跟着坐在床缘,不离开的打算。
「嗯。」她点点头。怎么可能不饿?从昨晚到现在,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还被他折腾了一整夜。
下意识抓紧薄被,她忍不住偷觑了他一眼,没想到刚好跟他灼热的眼神对个
正着,胸口跟着又是一阵狂跳。
他的目光让她想起昨夜的每一幕,彷佛她仍一丝不挂,在他臂弯中疯狂。
「我请厨房烤了一盘焗海鲜饭,还有妳最爱的水果沙拉和布丁,兰姨也特意
为妳冲了一壶熏衣草茶。」说着,他把刚才端进房里的托盘移近,直接放在大床
上。
「你……今天不上班吗?」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的心激颤着,怕显露
出太多感情,只能勉强自己忍下来。
雷钧似笑非笑,薄唇好性感。
「我是老板,高兴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他的金控公司网罗不
少能手,有那些人帮忙打点,他其实用不着那么拚的。
「要我陪妳吃吗?」他淡淡问,野兽般的狂野收敛在那双深瞳里。
方净芸咬咬软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其实很希望他离开,留给她一个不受波动的空间,她根本不想这么快面对
他。
脑海中窜出无数的迷惘,还想不出个头绪,雷钧已拿起银匙,挖了一匙焗海
鲜饭送到她唇边。
「吃。」他平静地命令。
别妄想抗拒。他的眼睛散发出那样的讯息。
这一次,方净芸学乖了,忍着羞涩和迷惑,她红唇轻张,含进他送来的那匙
食物。
「好吃吗?」他淡问,又送来第二口。
「好吃。」小声嗫嚅,她乖乖咀嚼、吞咽,又乖乖张嘴让他喂。
房中好安静,只有汤匙轻撞瓷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盘焗海鲜饭已经吃
掉一半,水果沙拉也吃得差不多了,方净芸再也吃不下。
「我好饱……吃不下了,我想喝点茶,可以吗?」她真怕他会强迫喂食。
「妳的胃跟小鸟差不多大。」雷钧半开玩笑道。他难得没强迫她,放下银匙
后,他倒了一杯熏衣草茶放进她小手里。
「谢谢……」咬着唇,方净芸羞涩无比地轻语。
他的霸道让她无力抵抗,而他的温柔更教她心悸难平。
她爱上这样的男人,是她这一生中最严苛的考验,怎么做都不对,最后只会
落得自己伤心。
这又何必?这又何必呢?方净芸不只一次自问,却也晓得,如果真找得到解
答,自己也不用如此痛苦。
捧着精致的白瓷杯,她静静啜着茶,彷佛再也比不上喝茶更重要的事一般。
雷钧也不言语,就静坐在一旁望着她,那两道目光隐晦难解,藏着无数的东
西。
他是存心扰乱她的吧?方净芸微恼想着,身体每一处细胞都还留着昨夜激狂
所带来的酸软,他的存在让那些亲密又淫荡的影像加倍清晰,他究竟要她怎样?
就是非要看她出糗才肯罢休?
「你为什么不去忙别的事?」她忍不住有些赌气地问。
雷钧微微牵唇。「我担心妳。」
嗄?!她心脏猛地震撼,水眸不由得抬起,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态。
「怎么,我担心妳有什么不对吗?」好看的男性薄唇又掀,语气慵懒好听。
「你、你你……」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极少用这么外显的话
关心她。
雷钧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粗糙又温暖的指腹顺着她美好的下巴往下移动,
继续游走在她锁骨上点点的红痕,双目微瞇. 他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在她粉嫩身上
制造出多少印记,昨夜的疯狂带着点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恼怒。
他在她身上发泄情绪,想看她在他的操控下全面疯狂的样子,想尝遍她每一
寸肌肤,饮尽她每一分甜美。
他要她哭喊他、哀求他,他要她丧失自己,所感觉到的只剩下他,和他们狂
烈的欲望。
但此刻冷静下来,见到她的脆弱,他的心不由得感到郁闷。
「妳昨晚累坏了。」他淡淡道,霸道地取走她手里的杯子,俯下头,将吻贴
在她锁骨边的一朵「草莓」上。
瞬间,方净芸全身如遭电击,费力地咬住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叹息。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想哭,温柔得救她一下子就原谅昨晚他突如其来的
坏脾气和粗暴的对待。
男人的吻带着浓浓的疼惜,温热的舌尖舔过她的香肌,她战栗着,直到他的
大掌覆上她坚挺的乳,熟练地揉捏着,她才勉强拉回神智。 「不要……不要
了……求求你……」她身子还没恢复,又酸又疼的,而他的力量仍教她有些害怕。
这一次,雷钧竟然很君子的停手。
他没再越雷池一步,但也没有完全放她自由,而是揽着她与她一块躺下。
「闭上眼,再多休息一会。」他丢下话,带着热力的大手横在她纤腰上,将
秀气的小人儿安稳地锁在怀里。
方净芸再一次悄悄咬唇,心口漫开说不出的滋味。
「你、你也要休息吗?床很大……我可以睡过去一点,这样你会比较舒服。」
她似乎问了一个十分好笑的问题,因为紧贴着她的男性胸膛突然轻轻鼓动,
低沉悦耳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我偏偏喜欢这样睡。」雷钧又淡淡地说。
「可是……唔……」她的话结束在他炽热的吻里。 他吻得好深入,相濡
以沫,不让她再有任何异议,良久,他终于「好心」地松开她的小嘴,黝黑的眼
瞳闪烁着星辉。
「妳再不安静休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了。」
「啊?」方净芸小脸通红,赶紧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不敢再看他,也不
敢再有任何推拒。
她的心咚咚乱跳,在熟悉的男性气息的包围下,有种奇异的温暖烘热着血液,
她浑身燥热,完全没办法应付此时此刻的雷钧。 内心悄悄地叹气,她乖乖闭
起眼,窝在他强壮的怀里。
又有落泪的冲动了,她咬着唇,身子下意识贴近过去,与他静静相拥。
这就是梦,短暂又美丽的梦,她也甘之如饴……
第五章
秋的气息渐渐浓了,百货公司的橱窗也开始展示各式各样秋季服饰和商品。
方净芸独自一个人漫步在热闹的台北东区,她已有许久不曾逛街。
此时,迎面而来一群年轻女孩,不知谈着什么,清脆的笑音大方地抖落,让
她不禁也跟着扬唇。
有些怀念哪……那种单纯的快乐、无忧无虑的青春,似乎真的离她好远了。
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关系吗?动不动就伤春悲秋。
仔细想想,她今年二十八岁,是个说年轻不太年轻、说老也不太老的年龄,
虽是如此,她却觉得自己彷佛已有八十二岁的心境。
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实在太费力气了。
这场爱恋注定她是个输家,即便如此,她仍是执迷不悟,偶尔,她是真讨厌
这样的自己,懦弱又可悲,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苦笑了笑,她做着深呼吸。
不想了!她决定今天什么事都不要想,要轻轻松松地逛逛街,说不定等一下
也能进电影院消磨一些时间。
经过上一次的「冲突」,她最后仍是选择逃避,强迫自己不去关心雷钧和周
刊封面上那名美丽女子的韵事。
她不看、不听也不问,就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非分手
不可,她希望自己够坚强,即便心会疼痛难当,在时间的治疗下也能提得起、放
得下。
「小芸?!」有人喊着她。
方净芸一愣,忽地从百货公司的展示橱窗玻璃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
她连忙转过身来,惊喜地望着那人。
「雨茴?!」她欣喜地眨眨眼。
下一秒,林雨茴已扑过来,两个女人当街抱在一起。
「哇啊啊,小芸,真的是妳!真的是妳耶!好久没有见到妳了,妳到底躲到
哪里去?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林雨茴是方净芸大学时期的同班好友兼室友,
感情好得不得了,大学毕业后,林雨茴出国攻读硕士,方净芸变成社会新鲜人,
但工作没几年就被雷钧「金屋藏娇」了。
「我有想过要联络妳啊,可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全家移民加拿大,原来住的地
方也卖掉了,我就找不到人了。」乍见故人,方净芸高兴得小脸都红通通的,微
喘着问,「妳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玩吗?现在住在哪里?」
林雨茴笑瞇了眼睛。「我年初就回台湾了,可不是回来玩呢,我爸和我妈移
民加拿大,我还是比较喜欢台湾啦,刚好加拿大那边的公司打算派遣一名业务到
台北当联络的窗口,我自动申请,所以就调回来这里工作了。我现在住的是公司
拨给我当宿舍的小公寓。」
「所以妳暂时不会回加拿大啰?」
「嗯。」
「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好久没见面。」方净芸柔声说。
「对啊。」林雨茴用力点头,手紧抓着她的。「小芸,我有好多话要跟妳聊,
走,我们找个好地方喝下午茶去。」
「好啊。」方净芸开心地颔首,跟好友手挽着手。「这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饭
店,里边的下午茶很不错,空间也很舒适,我们去那里坐坐。」
*****
五星级饭店的下午茶就设在豪华大厅的旁边,采半自助的方式,消费的客人
可以拿着消毒又烘暖过的高级圆瓷盘自取食物,一些需要现作才好吃的餐点,也
可以请厨师当场大显身手。
今天非假日,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大约只坐六、七分满,午后阳光斜斜从落地
窗照入,感觉十分优闲,是谈心聊天的好所在。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雨茴叽哩哇啦地说着,方净芸则微笑
倾听,话题围绕在国外的生活、工作点滴,跟着很自然地绕到感情生活,林雨茴
脸颊微红、眉眼间尽是甜味地说:「小芸,其实……我已经订婚了。我未婚夫就
是我那个部门的主管啦。」
闻言,方净芸惊喜地睁大美眸,小脸诚挚,「恭喜妳!」
「谢谢。」林雨茴甜蜜地耸耸肩。
「婚期是哪个时候?」
「目前订在明年春天,但我未婚夫觉得可以再提早些,所以说不定年底我就
嫁人了。小芸,妳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方净芸露齿笑开,「那有什么问题!」
林雨茴也跟着开怀笑了,开心地握了握好友的小手,自然而然地问:「那妳
呢?是不是也遇到妳的『对先生』了?在念大学时,仰慕妳的男同学可真是多到
数不清的地步,妳偏偏爱给人家软钉子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绝世优质男
长伴左右?」
被突如其来一问,方净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对先生」?
这一生,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脑海中浮现雷钧严峻又充满男性魅力
的脸庞,她的心无预警地被搅疼了。
总是这样啊……一思及他,她的心湖便兴起波涛。
「小芸,怎么了?」林雨茴似乎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有些忧心地问。
方净芸连忙摇头,菱唇轻勾。「没事。我……嗯……」她欲言又止,既不想
对好友说谎,却也不愿提及雷钧的事,心里有些为难。
忽然,饭店大厅传来一阵骚动,把大伙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媒体记者和摄影师,镁光灯闪着不停,朝着一对刚由
电梯出来的男女拚命发问兼拍照。
那群记者如同苍蝇见到蜜般,十来支麦克风齐上,扬声发问。
「雷先生,请问您真的和蒂娜小姐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
「雷先生,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您打算哪时举行婚礼?会选在台湾办喜宴,还
是到国外去?」
「雷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想带蒂娜小姐来这里?能告诉我们吗?」
下一瞬,低沉而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我和蒂娜是来饭店顶楼的法国餐厅
用餐,还有,我的婚礼绝对会选择在台湾举办,至于时间……时候一到,各位自
然就知道了。」
喧哗声再起,记者七嘴八舌抢着访问,坐在饭店大厅旁下午茶区的方净芸耳
朵里嗡嗡乱响,一颗心彷佛被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但是啊,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还感觉得到极端的疼痛?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被媒体包围的雷钧,瞥见那名之前与他一起出现在周刊封
面的混血儿美女,此时正爱娇地偎在他怀里,美艳脸蛋笑意盈盈,满满都是幸福
的颜色。
她不可能独占他一个,不是早明白的事实吗?
她不愿再想,不愿再心痛如绞,她只想退回安全的壳里,用鸵鸟的心态去爱
他……
但如今,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摊开在她面前。 他与那美丽的女郎是以结
婚为前提在交往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们的婚礼绝对会在台湾举行……
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此时此刻,一个绝望的事实呈现在眼前,那个她以前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实
──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到那时,她非得离开不可。
她不能这么恶劣又可恨,绝对不能去破坏另一名女人的幸福,她永远不要当
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 「小芸,妳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好友关怀的言语传来,方净芸心微凛,忙收回视线。「我……没事。」
她慌乱地笑了笑,忙端起面前的白瓷茶壶要为自己添茶,「匡啷」一声,神
思恍惚的她一个不小心竟没握牢手里的瓷壶,结果桌面上的杯杯盘盘全被滑落的
瓷壶给砸了。
「小心!」林雨茴想抢救根本来不及。
方净芸自己也吓了一跳,小脸更是惨白,裙子也弄脏了。
服务生赶忙过来处理,边问道:「小姐,妳没被热茶烫着吧?」
「小芸,妳的小腿都红了啦。」林雨茴嚷着。
「对不起……我没事。对不起……」她低声向服务人员道歉,也忙着帮对方
收拾残局。
突然间,一抹黑影笼罩上空,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
「小芸……妳认识这位先生吗?」林雨茴刚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一大包湿纸
巾要递给好友,却被莫名其妙排开记者和摄影机、径自走到桌边的雷钧吓了一跳。
方净芸闻言抬起小脸,与男人那双别有深意的黑瞳接个正着,胸口猛地咚咚
巨响。
「我不认识他。」她想也没想,否认的话就这么吐出。
雷钧双目陡地细瞇,浓眉也同时蹙起。
「雨茴,我们走了好不好?」没等林雨茴回答,方净芸已抓起帐单,急急对
收拾好桌面的服务生道:「麻烦你,我们要结帐。」
服务生怔了怔,才要出声,雷钧突然沉静地道:「这两位小姐的帐由我一并
付了。」
此时,饭店餐饮部的经理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赶过来,听到雷大总裁如
此说,连忙接话,「两位小姐是雷先生的朋友吗?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弄脏了,我
马上联络精品店那边的人,让他们送干净衣物过来让小姐换下。」
「不,她们不是我的朋友。」雷钧淡淡地道,锐利的目光却瞬也不瞬地盯着
粉颈轻垂的方净芸。
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即便不看他的表情,方净芸也能从他的语气和
迸发出来的气息轻易感受到,他已发怒了。
他为什么生气?又凭什么生气?
就因为她说不认识他吗?还是因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他撞个正着?
「雨茴,我们走了……」她胆小如鼠,她自己明白。她甚至一直躲着他的目
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起身,她拉着好友的手,在一堆记者和旁人的注目下快步离开现场。
「小芸,等等啊……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雨茴一手抓着包包乖乖
跟着走,还好奇无比地频频回望,看见那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五官越来越紧绷,
瞳底彷佛着了火,她两道眉也跟着越挑越高。
唔,一定有内幕!
*********************
待返回阳明山的白色别墅,已过晚间十点。
方净芸从未有过这种心态,她竟然害怕回来这里,好想逃得远远的……
下午和雨茴匆匆离开饭店后,她已明白接下来必须面对好友执着追问到底的
决心,果不其然,在雨茴的「卢」功之下,她原本不欲提及的那一段男女感情,
还是彻头彻尾摊开讲明了。
雨茴骂她傻,她也知道自己傻,但爱情是全无道理可言的,爱就是爱了,她
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今晚原可以留在雨茴的住所,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回来别墅这儿面对
一切。如果今晚雷钧果真来别墅找她,该对他说清楚的事,她不想再逃避了。
他如今已有新欢,而且以结婚为前提跟人家交往着,她不能当他们的第三者,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那太可悲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先生他……他在楼上房里。」来替她开门的兰姨脸
上尽是担忧。
闻言,方净芸心脏一跳,但仍是鼓起勇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兰姨替她接过小提包和薄外套,边说着,「先生来好久了,一听见妳还没回
来,脸色难看得可以,在房里待了四、五个小时,连晚餐也没让人准备……小姐
自己小心一点。」
「没事的,兰姨,不会有事的……」方净芸内心苦笑,不想把她与雷钧之间
的问题丢给别人来为他们烦恼。
「别担心,我上去看看,兰姨您去休息吧。」说着,她轻声道了晚安,轻缓
地爬上二楼。
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底下门缝透出澄黄光线,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更
勇敢一些。
终于,她推门走进。 一进门,就看见雷钧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
端着一杯酒。他举杯啜着,目光直勾勾地将她锁定,面无表情。
两人一阵沉默,谁也不愿先开口似的,静静对看片刻。
方净芸下意识咬咬唇,将长发塞至耳后,下巴微扬,终于轻嚅出声,「我以
为……你今天应该不会过来的。」
男人墨浓的眉淡挑,一口饮尽杯中酒,诡谲的视线丝毫未离她的容颜。
「我以为……妳今晚会胆小得不敢回来。」
他语气带着淡淡嘲弄,尽管平静,方净芸仍感受到压抑在其中的强烈怒火。
她没有对不起他。有新欢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彷佛
是她先背叛这一切?
心里好难受,她强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落泪,撇开脸,她正打算走进浴室里,
才短短瞬间,他动作极快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藕臂。 「想逃吗?」
雷钧沉声问,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扳正。
「没有。」她回嘴,赌着气不想看他。「你放手,不要这样。」
「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说不认识我?」他突然问,大掌稍稍用力,将试图挣
扎的她轻松地制住。
「你──」方净芸又恼又委屈,那对漂亮的眼眸终是扬起,充满控诉地看着
他,「你身边有其他女人,现场又来了好多媒体记者……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叫
作蒂娜的小姐,我说不认识你,你应该感到安心才对,你没有资格凶我!放开!」
她眼眶热了,真气自己这么不争气。
雷钧五官表情凝重,下颚绷得超紧。
「我为什么要感到安心?」这该被他按在大腿上打一顿屁股的小女人,真有
本事气得他吐血。「给我说清楚!」
方净芸心绞痛着,脑中乱烘烘,再也忍不住地低嚷,「你既然喜欢那位蒂娜
小姐,就该好好对待她,你想跟她结婚,我会祝福你的……我、我说得出就做得
到,我一定会的!」泪水无法再控制住,一颗接连一颗地冒出眼眶,迅速染湿她
泛红的小脸。
她难堪地叹了声,撇开头不想让他看见,但此举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
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落入雷钧眼底。
让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双眼,专注地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好几秒,原本冷
峻的唇角忽然稍见软化了,他缓慢问道:「小芸,妳在吃醋吗?因为看到我和其
他女人在一起?」
方净芸心里一骇,「我才没有!」
「没有?」他眉挑得高高的,「没有妳为什么要哭?」
「我……我……」方净芸真是哑口无言。她又气又羞,再次挣扎起来,「放
开我!你走开!你高兴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管,我不会死缠着你
不放!放开啦──」
比蛮力,她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没两三下的功夫又被他给箝制住了。
可恶!可恶!她想恨他呀!
为什么不能潇洒地转身走开?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心乱又心痛,彷佛永
无止境的心乱、心痛?
雷钧健臂一搂,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得好紧,连带也压住她的手臂。
「我偏偏不放,妳还能怎么样?」他恶霸地说,笑得好可恶。「是啊,我高
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现在就想和妳在一起,做一些会让身体流汗、快乐得
要飞上天的运动,妳觉得如何?」
她红潮满面,哑声道:「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我们都是独立
的个体,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真嚷出来,才体会到究竟有多痛。或者就该这么彻彻底底地痛过一回,她才
有办法放开他,同时也放过那个痴情又可悲的自己。
闻言,雷钧稍霁的脸色再度铁青,不由得瞇起双眼。
「不跟我在一起?哼!我的小芸,别的男人满足得了妳吗?」
「你──」他可以再恶劣一点!
胸口烧灼疼痛,方净芸赌气地嚷,「我会慢慢找、慢慢试,我相信外面多得
是能满足我的男人!」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发了,雷钧双目着火地怒瞪眼前不驯的小女
人。 她实在太欠「教训」!
她是他的,专属他所有,除他以外,任何男人别想越雷池一步!看来,他以
前施行在她身上的「教育」还不够彻底,今晚他会好好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小芸,很可惜,妳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尽管气得快要吐出三升血,他语
气仍是慢条斯理,只是脸上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方净芸美眸充满警戒,呼吸也不稳了,只听见他又说:「我会把妳关起来,
不再让妳踏出别墅一步,然后一次又一次占有妳……能满足妳的男人只会是我,
妳有异议吗?」
「不唔唔唔──」刚要发出异议的小嘴立即被男人的唇舌完全堵紧,夺走呼
吸,封住一切言语。
雷钧内心暗暗对自己起誓,他绝对会做到让这个该打小屁屁的小女人没有任
何异议──
第六章
男人强悍的气息席卷而来,她无法抵抗,只能被动地承受。
她就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大浪当头罩下,船身眼看着就要翻覆在如此
的狂风巨浪中。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被雄壮的身躯压住,方净芸奋力扭动着身子,
双腿又踢又踹。
她的挣扎无异是螳臂挡车,柔软身子陷进大床里,雷钧的健腰立即挤入她双
腿之间,亲密地压住。
炽热的唇印下,不管底下的小人儿怎么闪躲,雷钧就是有办法牢牢吮住她的
小嘴,吻得她头晕目眩。
「唔唔……不……」她痛苦地蹙眉。
下一刻,拚命搥打着他胸膛的小手猛地被束缚住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发
现他竟然用解下来的领带捆住她的手腕,又直接拉高过头绑在床头的铜制雕花栏
杆上。
「放开我!哇啊──」上衣蓦然间被蛮力扯开,整排扣子全毁,吓得她不由
得尖叫。
「小芸,说妳是我的。」雷钧垂眸盯着她,英俊脸庞带着疯狂。「只有我才
能满足妳,我要听妳说。」
「不要!不要……」
「我要听妳说。」
方净芸硬脾气地咬着唇,不说就是不说,通红的小脸看起来无助又倔强。
「妳就是要惹我生气吗?」雷钧低声问,粗犷大手已抚上她绵软的胸脯,隔
着纯白的蕾丝内衣寻找到她敏感的乳尖,有意无意地揉拧着。
「哼嗯……」方净芸发出猫咪般的呻吟,随即又拚命想忍住,心里兴起一阵
难堪,撇开小脸不愿瞧他。
「倔强的女孩。这是妳自找的。」丢下话,男性手掌跟着扯开那件碍事的内
衣,两团白嫩的美乳立即弹跳出来,才经过刚刚小小的撩拨,乳尖的梅儿却已经
娇艳挺立。
「不……不要这样!放开我……」他究竟要怎么折磨人?!
「妳也要的,不要不承认。」雷钧冷哼了声,心里烧着火。
「不要让我恨你……不要……」
「妳恨得了我,那就恨吧。」
突然,他的手探到她裙子里,即便她拚命夹紧双腿抵抗,底下的小裤还是难
逃被扯掉的命运。
「我看妳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裙子里,雷钧的长指伸向她腿间的花朵,
精准地找到那颗珠蕊,以粗糙的指腹不断地来回磨蹭。
「哼……」方净芸费尽力气要忍住那些羞耻的吟哦,漂亮的额头已逼出薄薄
细汗。
雷钧俯首含住她一边的乳尖,贪恋万分地吸吮着,他的力道略带惩罚,轻咬
那敏感无比的小红莓,一掌几近蹂躏地捏揉她另一边的胸脯。
她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她将感情交付,把心意完全摊在他面前,他手中握有一切的筹码,他的爱抚
和亲吻如同毒罂粟,她戒也戒不掉。
方净芸咬着小嘴,鼻腔仍克制不住地发出怜弱的呜咽。
没办法啊……太多的刺激同时燃烧她的娇躯,她的意志变得薄弱,肌肤泛开
美丽的红霞,那原本干涩的女性秘地也迅速湿润中,被他邪恶的粗指勾引出涓涓
暖液。
男人彷佛在笑,那笑声低沉而且嘲弄。
「先让妳舒服一阵。」他说着,弹弄她腿间珠蕊的男性长指,忽然从那渗出
润滑爱液的小穴中钻进,挤进好深的地方。
「啊啊──」她终是忍受不住叫喊出来,纤腰甚至还下意识往上顶。
下一秒,那占有她的粗指强悍地抽插起来,在幽穴里翻搅、挤压,他越动越
快,快得让她叫声连连,湿稠的暖潮一古脑儿往外奔流,濡湿了他的大手,也弄
湿了她整个大腿内侧和底下床单。
「小芸,游戏才刚刚开始,妳不会这么快就高潮了吧?」雷钧勾起性感薄唇,
手指的律动稍稍缓和下来,没等她回答,他已把灼烫的舌徐徐喂进她嫣红的小嘴
里,如同侵入她幽香小穴般侵占她的芳口。
他吻得很深入,手也没有停歇,仍轻缓地在那片细腻的围裹中慢条斯理地抽
送,存心要她疯狂。
那张可爱小嘴的每声嘤咛全在雷钧的嘴里融化,在尝遍她樱唇中的甜美后,
他暂时抽离了她。
空虚的感觉顿时袭来,方净芸迷迷糊糊地睁开美眸,看见男人就立在床边,
动作俐落地将身上的衣裤尽数脱掉。
他身材比例完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充满力量。
「喜欢妳看到的吗?」雷钧笑笑地问,腿间的男性早已苏醒,而且正翘首待
发。
「噢……」老天……方净芸满面通红。即便被他爱过那么多次,两人之间早
无秘密可言,看见他大方展示那「可怕」的力量,她的心仍一阵战栗。
「小芸,做了我的女人后,妳还能忍受别的男人的碰触吗?」他再次回到床
上,动作优雅如一头狩猎的黑豹,在问话的同时,粗糙大手已推高她的裙襬,握
住那纤细的脚踝,将她修长的玉腿往两边扳开。 那朵娇美的女性花朵淌着晶
莹的爱液,正对着他作出无言的邀请。
泪水渗出方净芸的眼睛,他要的答案再清楚不过,除他之外,她怎么可能还
会有其他男人?但他却从来不属于她一个。
这场爱情赌局在一开始就注定她非输不可。
她爱他,根本无法恨他,连恨也做不到,她又能如何?
他对她只是单纯的性爱,品尝着她的芬芳,占有她的温柔,他要的仅是她身
体温暖的陪伴,在情欲中沉浮罢了。
「你……你放过我……」吸吸鼻子,她可怜兮兮地求着,想拢起双腿,却抵
不过他的力量,只能任由他看尽她媚浪的蕊心。
「我不会放过妳。」雷钧答得简单,眼底窜着欲火。
她小脑袋瓜无助地摇晃。「这样有什么意思?我……我不想再继续了,呜…
…我不要你,不要……」她一定要这么说才可以,强迫自己不要他,一遍又一遍
地用谎言说服自己不要他,尽管心痛得流血,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了断对他的恋念。
一下子说要恨他,一下子又嚷着不要他,这小女人……雷钧的怒气再次被挑
起子。 抿紧双唇,他下颚紧绷,决定用行动击破她的意志和谎言。
不再理会她的话,他扶着那发烫的男性,腰身往前挺进,在沾染那些润滑的
爱液后,他往那花心探入,用一种无比专注的力量瞬间占有了她。
「啊啊……」花径被发烫的硕大撑开,方净芸拱起身子叫喊出来,不管两人
曾经做过多少次,她还是无法一时间就适应他的尺寸。
一进入那片女性温暖里,紧窒细腻的感觉随即包拢而来,如第二层皮肤般紧
圈着他。
太舒服了,这滋味任凭他一尝再尝,怎么都要不够。
雷钧亦克制不住地发出粗嗄低吼,眉间蹙起,享受着这份痛快。
他压着她的玉腿奋力地律动起来,进行着活塞运动。
他撞击着她,两人肌肤不断地发出拍打声,亲密结合的地方也因爱液的润滑
不断发出滋滋声响,弄湿了彼此。
「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啊……」方净芸根本不晓得自己到底求的是
什么,是求男人更加疯狂的占有,还是求他垂怜放过她,她早已分不清楚。
她的甜美将男人体内那只野兽完全引诱出来。
强力地抽送一阵,整治得底下的小女人意识昏茫后,雷钧把她仍束缚在一块
的双腕拉来套在自己的颈上,跟着大掌捧着她粉嫩的臀儿坐起。
她张开玉腿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热杵深埋在她体内,这样的姿势让两
人结合得更深、更彻底。
「嗯哼……」方净芸无力地把秀额靠在他胸前,轻垂的眼避无可避地看到他
在她腿间进出的样子。
老天……她羞红脸地呻吟,才撇开小脸,他的唇已俯下封住她的嘴,又是一
记深猛的缠绵。
突然间,男人捧着她的粉臀下床,她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健腰。
「钧……」一切都疯了,她也疯狂了,此时次刻,她记不得两人之间的矛盾和冲
突,记不得爱情的悲伤,记不得过去与未来,她只感受到他。
雷钧英俊的脸庞充满教女性醉心的魅力,他仍是不说话,却用动作彻底地表
达出对她的占有欲。
下一秒,在他再次封住她不断吟哦的小嘴时,他健壮的身躯将她的玉背抵在
墙上,压紧她,他野蛮地兴起另一波攻击,深入浅出地抽插。
「唔唔唔……」所有的尖叫全融在男人的热唇中,只剩可怜的呜咽。 分
不清有多久,那惊人的力量在她体内膨胀再膨胀,方净芸泪流满腮,既痛苦又极
端痛快,她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热烈地反应。
「啊啊……钧──」
「妳还是离不开我的!」雷钧沉声宣示,喉头跟着滚出低吼,凶猛地撞进她
温暖的深处。
伴随男人的吼叫,火山终于爆发。
那充血的顶端获得释放,大量的黏稠暖液瞬间射入女性密地,如触电般,他
压着她急急抽搐,在她美丽的体内留下强悍的火种。
「钧……」
「小芸……我美丽的小芸……别想我会放过妳。」抵着她发烫的耳朵,雷钧
喘息着,信誓旦旦。
方净芸意识早已迷糊,只能无意识地流着眼泪,软绵绵地偎进他怀里。
这场爱与欲望的搏斗,把两人永远地缠在一块了……
***
「小姐……小姐?」
她听见兰姨唤着她的声音,意识仍昏昏沉沉的,彷佛在黑暗中走了好久、好
久,找不到方向可以出来。
「小姐?」
「唔……」
「小姐,您还好吗?您睡了好久了,早餐和中餐都没起来吃,我煮了一碗干
贝粥,起来吃点儿好不好?如果还很想睡,吃点东西再睡吧?」
「嗯哼……」无力地眨眨眼,方净芸勉强把沉在黑甜乡的神智拉回来,刚睁
开双眼,就看见兰姨忧心地坐在床边。
「兰姨……我好累……」她身子又酸又软,挤不出半点力气,感觉意识仍浮
浮的,什么事都不真实。
「唉,先生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听见兰姨的叹息,昨晚在这房中发生的种种倏地涌进方净芸脑中。
她陡地清醒,发现被单下的自己仍全身赤裸,肌肤留着点点红痕,而房中到
处凌乱不堪,她羞涩万分地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兰姨没再多说什么,
只忧心地摇摇头,试着要扶她坐起来。
方净芸忍着不适,抓着胸前的被单,小声地说:「兰姨,没关系的……我自
己来就可以的。」
「妳肚子一定饿了,先洗个澡,再出来吃碗粥。」
「我吃不下。」摇摇晃晃地起身,她勉强一笑。
兰姨摇头。「不吃东西怎么可以?」
「我真的……唔──」话尚未说完,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她连忙捂住嘴,
眉心皱得好紧。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兰姨紧张了。
「没……」方净芸本要开口讲话,没想到那股不适陡地加重,她抓着裹身的
被单忙冲进浴室里,趴在马桶边大吐特吐。
「小姐?!」兰姨随即冲进来,惊疑不定,赶紧蹲下去拍抚她的背。
十几分钟过去,真是吐到没东西可吐,只能呕出胃酸,方净芸才整个人几近
虚脱地倒坐在地板上,小脸苍白得不得了。
兰姨将秽物处理完毕后,端来一杯水,「来,漱漱口。」
方净芸听话地接过,漱了口,见兰姨又递来温毛巾,她低声道谢,接过毛巾
擦脸。
怕兰姨要为她忧心,她忙站起来,苍白脸蛋硬是挤出笑,淡淡道:「我没事
……我这阵子胃肠不太好,常常觉得想吐,但吐出东西后就会没事的。」
兰姨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怎么了?」方净芸怯怯地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阵子都这样吗?」
「嗯,是啊。不过我从小胃肠就不太好,其实也没什么──」
「小姐有没有想过,或者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兰姨的话犹如石破天惊。
方净芸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傻了似的,怔怔地杵着。
或者是……因为……怀孕…… 怀孕?!
她怀了一个小生命?!
在她的肚子里,有她与雷钧的结晶?!
「小姐?!」兰姨动作迅速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我……」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方净芸也不晓得,小脑袋瓜里一片凌乱,找
不到头绪。
「老天……妳脸色真的太坏了,不行,一定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兰姨赶紧
放下马桶盖,让她坐在上头。「对了,还要联络先生,请他回来一趟。」
「不要,兰姨。」方净芸胸口一颤,细细喘息着,小手拉紧兰姨的手腕,轻
声哀求,「别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说不定根本不是怀孕,不要通知他回来,
求求妳……」
「但是……」
「求求妳……」
恐怕再如何冷酷的人,见到方净芸此时怜弱的模样,也会狠不下心肠。
兰姨最后只好无奈地叹气。「不管怎么,还是要请医生过来一趟才行。」
方净芸微掀软唇想要拒绝,但兰姨一脸坚持。
真的有孩子了吗?想象着这个可能性,方净芸心中好乱,一时间不晓得该如
何面对。
但有一点她再确定不过──
如果真的怀孕了,她绝对要这个小孩。就算她与雷钧没有未来,就算得当未
婚妈妈,她就是要这个小孩。
如果有孩子啊……她会很疼这个小东西,用全部力气和生命去疼爱、珍惜,
她一定会的。
「兰姨……我好像有些饿了。」扬起小脸,她腼觍微笑,一只柔荑下意识搁
在小腹上。
闻言,兰姨先是一怔,跟着也微微笑了。
「那好,洗完澡后,出来把粥吃掉。先填饱肚子,再请医生过来看看。」
「嗯。」她温驯地点头。
在确定她有办法独自清理自己后,兰姨退出了浴室。
方净芸走到镜前,定定地望着镜里的那张脸。
她唇角轻扯,淡淡地扬起一抹微苦的笑,模糊想着……如果真有孩子,这会
是一种什么样的纠缠?
她不懂,心泛开凄楚,无边无际……
第七章
方净芸万万没料到,在浴室中将自己清洗干净、泡了澡后,一跨出门,她此
时最不想见到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里。
「你……」心一凛,她白着小脸瞪住雷钧,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浴袍的前襟。
那双深沉的男性眼瞳多了些什么,比火焰还要烈,比烈酒还醇,直勾勾与她
对凝了好几秒,久到她以为双腿发软到几要滑落地面,才听见他启唇。 「兰
姨刚才打电话给韩医生,韩医生又打电话给我。」略顿,他目光微湛,「妳生病
了?哪里不舒服?」
「我……」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小脸泛红,「我没事……」
「没事的话,兰姨不会专程请韩医生过来。」他抿抿薄唇,声音放得更缓,
「是我昨晚太粗暴,伤到妳了?」
嗄?!这下子,方净芸脸蛋真是爆红,热得都快冒烟。
难堪地撇开小脸,她脚步微踬,下一瞬,人已落入雷钧强壮的臂弯里。
小嘴轻嚅,原要出声抗议,但想想还是沉默了,由着他将她抱至床上。
在她进去浴室的这段时间,兰姨除联络医生前来一趟外,也已动作迅速地整
理过卧房,把床单换过,丢在地毯上的衣物也都收拾整齐了。
「妳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雷钧摸摸她柔滑的脸蛋,低柔的嗓音像要魅
惑谁似的,不容抗拒。
方净芸咬咬唇,明知不该贪恋他的温柔,她的心仍因他的碰触悸动不已。
动情的女人就是这么笨,笨到无可救药啊……
「你……公司不忙吗?你不需要留在这里。」还能告诉他什么话?她只希望
等会儿韩医生来时,他别在场。
雷钧静默地看着她几秒,薄唇又掀,「我没让韩医生来。」
「啊?」她微怔。
「我会安排妳直接住进医院,做全套的检查。」
「什么?不用的……我又没事,为什么要住院检查?」这太荒谬。
雷钧轻扣她细致的下巴,瞳底湛光,淡淡道:「妳可能怀了我的孩子,我要
妳和孩子健建康康,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啊?!」这下方净芸完全愣住了。她还以为他仍被蒙在鼓里,不晓得兰姨
请医生过来的用意。
「你……你都知道了……」她微微地喘息,眼睛瞪得圆滚滚。
雷钧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亲爱的小芸,没有什么事可以逃过我的眼睛,
特别是与妳有关的事。」
她呼吸略促,红着脸,有些赌气地说:「又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孩子……我不
要去医院。」
「妳非去不可。」
「我不要。」
「听话。」他声音一沉。
「不要!我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她迭声嚷着,弓起身子转向另一
边,把小脸委屈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近来,她变得很爱流泪,动不动就陷入低潮的情绪里。她也不想这样,但偏
偏莫可奈何,害她越来越讨厌自己。
「你走开!呜呜呜……不要管我!走开啦……」他只会欺负她、伤她的心,
她想和他断个一乾二净,为什么这么难?心好痛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粗犷的大手抚着她的头,试着将她哭得好凄惨的小脸扳
过来,她偏偏不从,委屈上心头,她忽地张口咬住他的手。
她咬得好用力,以为他会撤开,没想到他不动如山地由着她发泄,像是一点
痛楚也感受不到。
怔怔地松口,方净芸瞪着深印在他手背上的齿痕,终于扬睫瞧向近在咫尺的
男性面容。
「你……」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望着他高深莫测的脸,内心又是一阵疼,
眼泪便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迅速濡湿脸蛋。
「嘘……」雷钧薄唇轻勾,凑近舔吮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低柔道:
「乖,听话,别哭了,小芸……」
他的双唇最后落在她的小嘴上,温柔至极又霸道至极地深吻着她、诱哄着她。
还能坚持什么呢?
方净芸在泪水中回应着他的热情,心早已不属于自己。
***
没有人能违抗雷钧的意思,尤其在他如此坚决之下,再多的抗议全是枉然。
方净芸最后还是乖乖听从安排,在医院五星级的病房里住了一晚,除检查是
否怀有身孕外,也作了身体其他方面的健检。
检查的结果──她确实怀孕将近三个月,但体质冷寒了些,为能产下健康宝
宝,怀孕期间,母体必须好好调养。
所以说,她近来情绪起伏、动不动就流泪,都是因为怀孕造成的……
躺在阳光怡人的顶楼花房里,方净芸一手搁在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上,幽幽想
着。
她是今早被雷钧从医院接回别墅的。
医院五星级病房的「两天一夜游」,他大老板哪里也不去,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这么殷勤,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吧?
心里好乱,对未来的路,她感到无比的迷惘。
原来该断得彻彻底底的两个人,如今多了一条小生命的牵扯,她想避得远远
的独自带大这个小孩,却怕那个霸道的男人不肯善罢干休。
他心里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既然有了新欢,为什么不能放过她这个旧爱?
不,她根本算不上是他的「旧爱」,他说不定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她,一切
的一切,全始于她对他的迷恋,是她自己贴上他的,怨不得谁啊。
「唉……」轻柔叹息,她在贵妃椅上换了个姿势,迷蒙眸子怔怔看着不远处
的一盆蝴蝶兰。
这顶楼花房养了好几盆娇贵的兰花,除兰花外,还有许多从国外引进的花种,
以及修剪得极具特色的十来盆日式盆栽,花房的温度受到控管,永远如春天般宜
人。 被接回来别墅,在雷钧的监视下,她勉强把厨房特地为她准备的午餐吃
进肚子里,跟着就趁雷钧在书房用电脑处理公事时,独自一个人溜到顶楼花房来。
未来该怎么走?离开他的心意还能不能坚定下去?她已经失去方向,又或者
可以说,她从来不曾找到方向。
一抹阴影静谧笼罩过来,她微愕,侧脸一瞧,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立在贵妃椅
边。
「怎么不在房里休息?」雷钧淡问,神情高深莫测。
「我……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她习惯性咬着瑰唇,撑起身子坐起。
他长腿一跨,也跟着她坐在贵妃椅上,鹰般锐利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过来。」他简洁命令。
方净芸没立即动作,小脸浮现戒备。
「过来。」他又说,语气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一次,方净芸终于乖乖挪动臀部,才刚刚靠近过去,整个人忽然被他扯进
怀里,她忍不住轻呼了声,待她定下眼,发现自己已坐在他大腿上。
「你你──」她努力要找出话来指控。
「妳的这里……有我的孩子。」他一掌扶着她的腰,一掌亲密地贴着她的腹
部,低声说道。
男人古怪的神态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的心狠颤了一下,害她想说什么都
忘记了,只会傻呼呼地任由他爱抚她的小腹。
「我要妳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如果是男孩,他会是我企业的接班人,如果
是女孩,她会是我的小公主。」
「啊?」她瞪大美眸,满是不解,一股酸楚同时弥漫胸口,不由得幽幽地说:
「你以后如果结婚了,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小孩,你不要跟我抢这个孩子好吗?」
雷钧抬起俊脸,灼热气息拂上她的小脸,低沉道:「我不用跟妳抢,妳肚子
里的种是我播的,就是我的孩子。」
她脸颊晕红,秀丽的眉心莫可奈何地轻蹙,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雷钧又
快她一步地丢下话,「别再跟我提要离开我的这种蠢话,妳离不开我的。更何况
现在有了孩子,妳除了乖乖待在这里养好身体,哪里也不准去,听见没有?」
方净芸撇开小脸不愿应允,下巴却立即被他扳回,迎面就是一记深吻,强迫
她为他张开小嘴,任他汲取她瑰唇里的蜜津。
「唔……你、你可恶……」只会限制她这个、不准她那个。可恶啦! 他
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方便泄欲的女人吗?
若真如此,为何对她如此执着?
肯陪伴他的女人多得是,真要去争,她哪里争得过人家?
好不容易稍稍抵开他的胸膛,她喘息着,努力找回声音,「我养得起孩子的,
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有办法照顾他……你喜欢那位蒂娜小姐,那是你的自由,我
无权过问,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拜托,你
放过我吧……」
她的固执似乎又惹恼他了。
雷钧五官严峻,额角的太阳穴跳动着,眼底冒着两团火。
「什么叫作婚姻里的第三者?我都还没结婚,哪来的第三者?」
这男人一定要彻底伤她才罢休吗?泛湿的眼眶让她厌恶起自己,深吸了口气,
她难受地说:「你打算娶那位漂亮的蒂娜,媒体都这么报导的。」
「我哪时说过这样的话?」他沉声问,圈在她腰侧的大掌蓦地缩紧。
「你……那天在饭店的大厅被各家媒体围堵,你明明已经承认,你是以结婚
为前提和人家交往……」心在淌血啊!她如何能以平常心去面对他与别的女人的
情史?
雷钧浓眉淡挑,严峻脸庞有些诡谲的神情,薄唇勾了勾,「那是记者的问话,
我并没有承认。我只说,我会结婚,而且会在台湾举办婚礼──我没说要娶谁吧?」
「啊?」方净芸清丽的小脸一怔,兔儿般的大眼流露出几分无辜,片刻才鼓
起勇气问,「你不是要娶蒂娜吗?」
「我为什么要娶她?」雷钧不答反问,眉宇间的不悦已退,那对鹰眼甚至浮
现诡异的笑意。
「她……她长得很漂亮。」
「是吗?还有呢?」
「她应该很喜欢你才是。」
他双目微瞇,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这才沉静道:「妳长得也挺漂亮,还
有,妳应该也很喜欢我,更何况现在肚子里又有了我的孩子……小芸,我看我娶
妳好了。妳认为如何?」 嗄?!
他、他他他他……他说什么?!
方净芸完全被吓住了,瞬间变成化石似的,张着小嘴,双颊红通通,傻呼呼
地坐在他大腿上,动也没法动。
雷钧被她的反应逗笑,峻脸凑近,用鼻尖亲昵地磨蹭她粉嫩的小脸,温热的
男性气息一波波喷在她敏感的耳畔。 「需要这么震惊吗?反正我们认识这么
久,在一起的感觉也挺不赖的,我迟早得结婚生下合法继承人,妳肚子里现在就
有一个,我很乐意娶妳的,小芸……」
「不──」这样不对!一切都不对了!
方净芸痛苦地别开小脸。她多么渴望他的求婚,如今他真的开口了,她却只
感到无边无际的疼痛。
她要的爱情不该是这样,但渴望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梦想又同时折磨着她。
他永远没办法对她付出同等的感情吗?这就是她爱上他必须承受的代价吗?
如他这样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谁也无法在他的心房刻划任何痕迹吧……
「小芸,妳除了嫁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雷钧不接受她的拒绝,也
不想再听到任何抗拒的话从她的小嘴说出。
他再次扣住她的下巴,以唇封住那张玫瑰般的嘴,舌尖窜进那片丝绒里,缠
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内颊蜜津。
方净芸蹙眉嘤咛着,感觉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襟,揉弄着她丰满的胸脯,长着
厚茧的指腹不断拨拧着她的乳尖。
「嗯哼……」她难耐地轻颤,小手下意识攀着他的宽肩,体内的火焰瞬间被
撩起,一股湿热感泄出腿间,小腹感到一阵诡异的空虚。
「小芸,妳变得好敏感。」雷钧低语,嗓音听起来如此愉悦。
他总能让她娇美的身子产生奇妙的反应,知道这小女人完全抵抗不了他男性
的魅力,他内心骄傲得很。
「才、才没有……」方净芸嘴硬地挤出话来,俏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经他
爱抚而更形坚挺的双峰微微感到胀痛,他仍用粗手不断摩挲,让她难以克制地打
着哆嗦。
「爱说谎的女孩。」雷钧叹了声,在她耳边喷气,「我们可以看看,妳是不
是变敏感了。」
他的魔掌伸进她裙底,触及早已渗出湿意的小底裤,他浓眉微挑。「小芸,
已经这么湿了,妳还嘴硬吗?」
「你……你不要这样……」她气喘吁吁,既想推开他,又想迎向他,矛盾的
感觉相互冲击着,却怎么也抵挡不住他一波接一波的侵略。
「为什么不要?妳也想要的,不是吗?」
「我们没在房里,会有人上来……」要是被兰姨看到他正在为她做的事,她
肯定没脸见人。
雷钧低笑。「就算被看到,也没人敢出声打扰的。我的小芸,都在一起这么
久了,为什么妳还是这么害羞?」
他亲着她的嘴角,温柔得像在唱一首歌……
「妳就要当妈妈了,还这么害羞?」她羞涩的模样让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
肚子里。
她就要当妈妈了呀……
方净芸被这句话深深敲动心房,想哭,想靠进男人强壮的臂弯里,让他宠爱
着、呵疼着。
真的很难再去坚持什么,当男人对她如此温柔又轻怜蜜爱时,她的心满满全
是他,只愿对他臣服。
「小芸,我喜欢妳害羞的样子。」雷钧再次纠缠她的小嘴,手指已探进她的
底裤,借着一片如翻倒蜂蜜般的湿滑爱抚那朵女性娇花。
「啊啊……」她战栗着,因他的食指和中指不停地交换挤压,勾引出她体内
另一波湿潮。
在他双唇稍稍放松之际,她眸光泫然,通红的小脸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低喃
道:「肚子里有宝宝,如果……如果做了,会伤害到宝宝的……」
雷钧牵动薄唇,「我问过医生,只要小心点,不要太剧烈,还是可以做。」
啊?!她扇睫搧了搧。「你连这种事都问清楚了?」天啊……
「这是大事,关系到我们的『性福』,当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你你……」她真是无言到了极点。
他用力啄吻她的香颊,眼底的火烧得更旺。「我不会伤害到宝宝的。」
她咬咬唇,还来不及反应,他的长指已缓缓滑进她的花径里,被紧窒又不可
思议的温暖紧紧裹覆。
「啊……」她小脸整个窝进他颈窝,彷佛抵受不住。
「小芸,别怕,让我爱妳……」
他诱哄的话飘进她耳里,明明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爱」,指的是爱她的身体,
爱两人彼此交合时的快感,但听见这个神奇的字眼,她还是感动了,瞬间明白,
她这辈子想要离开他,恐怕永远也无法办到。 这可悲的爱情,即便他疼惜她
只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认了。
别再去坚持什么,顺应内心的渴望,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陪在他身边,
那就答应他的求婚吧。
他们俩的婚姻,虽然无法相爱,但至少还有一方爱着另一方……
「钧,爱我……求求你……」她主动渴求,身子如蛇般在他大腿上扭摆。
雷钧低沉笑了。「别急,我会满足妳的。」 随即,他的指挤入更深的地
方,慢条斯理地抽动起来,那缓慢的节奏几要将人逼疯。
「小芸,妳里面好小、好热,而且真的好湿……」伴随着粗指的抽插,他的
拇指不断磨蹭她顶端万分敏感的小珠蕊。
「啊啊……钧……」
「舒服吗?小芸……我要听妳说。」
「嗯哼……」她逼自己挤出话,「好、好舒服……」全身像被电流急速贯穿。
她的坦诚让男人得意地扬唇。
「还想要更多吗?」
「要……钧,我要……求求你……」每颗细胞都被唤醒了,她彻底感受到他
的存在。她要他。
「求求你……」她轻泣不已,楚楚可怜的神态带着纯然的性感,让男人「硬」
是了得。
「我可爱的小芸,我会满足妳,让妳好快乐的。」当然,他也一定会得到他
要的快乐。
那一波波极致的、无可比拟的快乐……
第八章
顶楼花房里,一阵阵粗嗄与细腻交织的喘息声响起,在那些花花草草的簇拥
中,芬芳的香气沾染情欲的气味,轻易蛊惑人心。
「钧……我好热……好难受……」 方净芸半跪在贵妃椅上,两手抓着椅
背。
她的裙襬已被推高到腰部,被爱液濡湿的小底裤挂在一只雪白的脚踝上,毫
无遮掩的俏臀如一幅最淫荡的诱人画作,那嫩白的臀瓣中间绽开一朵娇艳的花儿,
微微地开合着。
雷钧站在她身后,在彻底爱抚过她柔媚的身躯、唤醒她的欲望后,他也已到
了临界点,渴望埋进她温暖的体内,与她结合。
「小芸,我在这里……」说着,他拉下裤头拉炼,解放腿间早傲然挺起的力
量。
他轻扶着肿胀的欲望,一寸寸慢慢逼近那朵晶莹剔透的艳花,跟着奋然往前
一送,完全占有了她。
「啊啊──」瞬间的充满让方净芸仰头叫喊出来。
「喜欢这样吗?」雷钧慢慢推送,徐缓地浅撤,又坚定地再次埋入,不断重
复着。「小芸,我要听妳说,喜欢我这样爱妳吗?」
「嗯……」他明知道的,却要她亲口说出羞人的话。
「说出来,让我听见。」他诱哄着。 「我……我喜欢。钧……」他是那
么强壮,像一把狂火烧进她身体里,搅弄她所有知觉,把她推得高高的,彷佛在
云端飞翔。
「喜欢什么?」他嗓音略带笑意,低沉好听,轻握她的腰肢,他埋在她体内
扭转,享受被全然包裹的惊人温暖,也让她细致的花径内壁受到彻底的刺激,哄
出更多的春潮。
好舒服……怀孕让她变得比平常更加敏感,他每一下动作都牵扯住她一切神
经,害她腿间泛滥着、收缩着,把他含得好紧。
「我喜欢你……喜欢你在我里面……我喜欢你这样爱我……」就算仅仅是肉
体上的眷爱,此时此刻,她也甘愿了。这样疯狂、背德又甜蜜的体验,只有这个
霸道又英俊的男人能够给她。
雷钧的呼吸声越来越粗嗄,摆动健腰,他进出的力道加重了,每一下都侵入
到花径的最里端,带出潺潺春意的同时,也把她的灵魂掏空。
「啊啊──」
娇声浪吟不断从那张可爱的小嘴中倾泄,雷钧俯身过去,与她侧转过来的瑰
唇深深纠缠,两掌爱不释手地揉抚她的丰乳,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加倍兴奋。
他挺腰撞击她的臀儿,用那骄傲又火热的男性来回磨蹭她湿透了的花径,肉
体拍击声、粗嗄的呼吸声和承受不住的娇吟同时在顶楼花房中回荡。
「钧……轻一点,有宝宝……求求你轻一点……」
方净芸头晕目眩,藕臂再也支持不住了,双手一松,任由娇媚的身子趴倒在
椅上。
雷钧干脆将她抱起,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大腿上。 「别怕,我会小心的。」
他亲亲她汗湿的小脸,环住她的腰,继续在她腿间进出,力道已缓和许多,
但每一次却那么深长。
「嗯……我没有力气了……」方净芸往后一仰,柔若无骨地靠进他怀里,眼
角因过多的喜悦而渗出泪水。
雷钧舔吻她通红无比的小脸,吮着她可爱的耳垂,低嗄道:「就要到了,小
芸……我会给妳快乐,带妳飞翔……」他一手捧着她晃动的美乳,一手移到两人
结合的腿间,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头轻拢慢捻,激起惊人的战栗。
方净芸蹙眉哼叫着,不由自主挺起纤腰,突然,男人加快冲刺,那律动又短
又促,在她发烫的幽穴里翻搅。
「钧!」她尖叫,如紧绷的弦猛然断裂。
模糊间,她捕捉到雷钧粗嗄的低吼,潮湿的花径开始克制不住地收缩再收缩,
她用力地绞紧那股男性的力量,逼他释放。
男人的吼声忽地飘高,埋在她体内的部分开始抽搐。
「啊……」 在两人同时的叫喊中,他灼热的前端在她身体里喷出浓浆,
把精力完完全全泄放在她细腻的园地里。
爱欲的高潮瞬间降临,如电流的快感窜上,他们战栗不已…… 两具彼此
滋润过的身躯仍紧紧交缠着,雷钧占有性地将怀里虚脱的小人儿圈护住,薄唇在
她红潮满布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蝶吻,低喃着属于爱人的言语……
在这一刻,方净芸几乎能说服自己,其实她早已得到男人的真爱,她几乎相
信啊……
*********************
雷钧是个行动派的男人,一旦下了什么决定,事情必会以他期望的方式快速
进行。
因此,在确定方净芸怀孕、将她从医院接回别墅的隔天,他便对外公开即将
结婚的消息,婚礼也尽速筹备中,打算在一个礼拜后迎娶新娘子。
这个消息自然震惊了整个商界和娱乐界。
媒体记者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从雷钧口中问出新娘子的身分,大家对于新娘
不是名模蒂娜都感到万分错愕。
「雷先生,您之前不是和蒂娜小姐热烈交往吗?为什么突然宣布和要另一位
小姐结婚?您对蒂娜小姐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天,雷钧走到哪里,记者就追到哪里,如一群见到蜜的苍蝇般紧缠着他
不放。 一向脾气不太好的雷钧,面对众家媒体的紧迫盯人,这一次倒显得轻
松大方,也挺愿意谈的。
英俊脸庞展露出魅力十足的浅笑,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和蒂娜小姐只是单
纯的朋友,并不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事实上,我和她从来没有交往过,只不过
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另一名记者紧追着问,「但蒂娜小姐说了,您很喜欢她,还准备向她求婚?」
「那是她主动放话。我只是挺欣赏她工作的态度,至于求婚,我想她八成是
误会了。我早就有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下个礼拜我们就要结婚了。」
记者眼睛发亮,「雷先生的未婚妻到底是谁?我们都见过吗?」
雷钧笑了笑。「她是我金屋藏娇的宝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带出来给大家
看?我占有欲很强的。」
「哇啊……看来您很爱她呢!」
雷钧笑意更浓,眉目间淡淡地泛开教人猜测不出的东西,低语着,「就是因
为爱她,所以才要赶紧把她娶进门啊。」
谎话。
他说谎应付记者的模样是如此老练、如此自然,让每个人都信服了。
方净芸盯着电视萤幕上侃侃而谈的男人,内心既甜又苦。明明晓得他在说谎,
但可悲的心还是融化在那样的谎言中。
就要嫁给他了呀……至少,他们之中有一个深爱着另一个。
既然已作了决定要待在他身旁,那她就要让两人都快乐,往后,还有他们俩
的孩子加入生活,即便他对她没有感情,她还是期待未来的。
她会很爱、很爱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如同她用尽全身力气去爱他一样,都是
一颗永不后悔的心。
关掉电视,她刚放下摇控器,兰姨走进起居室,身后跟着一名身材修长、西
装笔挺的时髦男士。
「小姐,是『米兰时尚』的负责人亲自拿礼服过来,要请小姐试穿一下。」
兰姨说。
方净芸认得对方,是目前在台湾十分活跃的一名专业造型师,她常看到他上
节目,就她所知,对方应该是一名男同志。
「哈啰。」专业造型师对她露出爽朗微笑,主动打招呼。
她也回给对方一个温暖笑意,心想着,也不过试礼服而已,不晓得雷钧做了
什么,竟然要人家亲自跑一趟,她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同时也觉得暖暖的,
有种被珍惜着、宠爱着的感觉。
方净芸,妳越来越喜欢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了…… 她不由得苦笑,见
那位大牌造型师已兴致勃勃地从衣套中摊出一件好美丽、好优雅的白纱礼服,嘴
里不断高昂地叙说着,她赶紧收敛心神,仔细地听对方说些什么。
这是她的婚礼,一辈子,她只会有这么一次。 嫁给那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也曾挣扎过、痛苦过,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这一生,她只会爱他一个,他
的爱不能强求,但她对他的爱却源源不绝,永生不断……
开心一点吧,她要好好珍惜每个爱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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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礼服的过程很顺利,基本上,方净芸对于造型师提出的建议接受度颇高,
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细节都敲定了。
造型师一走,兰姨马上端来一大碗刚熬好的鲜鸡汤,盯着她喝光光。
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母体得顾好,将来生产时才不会辛苦。 觉得
有些疲乏,她回卧房躺下,头一沾枕,意识几乎马上就模糊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一直到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抚着她的颊,她才缓缓掀开眼睫。
雷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单人沙发上,领带松垮垮的,
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两颗,看起来潇洒得不得了。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目光
深幽幽,薄唇扬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睡美人,妳再不醒来,我要吻醒妳了。」拇指轻拨她的瑰唇,他的指尖粗
糙却温暖。
方净芸小脸嫣红,眨眨迷蒙的眸子,细声嚅着:「你怎么来了?公司没会议
要开吗?」
他愉悦地把手上那只昂贵的精工表抵在她面前,半开玩笑说道:「亲爱的小
姐,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老板要休息,不想开会。」
「啊?」她微怔,才发现下午这一睡竟然足足过去三个多小时。「老天,我
睡了好久……」
她小脸更红,微微想撑起上半身,但男人有意无意地压住被单,害她有些动
弹不得。「钧,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啊?!」她只是想请他「好心」的挪一挪位置啊。
雷钧倾身,将娇小的她完全困住,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俏鼻,似笑非笑地说:
「怀孕让妳变得嗜睡,最好也能让妳变得嘴馋,这样要养胖身子就容易一些了。」
他啄了她的小嘴一下,声音哑哑的,「妳睡着的样子好可爱,真想张口把妳吞进
肚子里。」
方净芸心跳加快,呼吸不顺。
老天,她从没有一刻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充满魅力,那对深邃的眼睛彷佛要
望进她灵魂深处……才被他的气息笼罩而已,她就已经觉得快要晕厥,甚至全身
发软。
「你……我、我我又不是……又不是食物。」她一句话说得「里里落落」。
雷钧勾起薄唇。「谁说的?妳就是我的食物。」
嗄?!她脸蛋红得快要冒烟了,刚睡醒的大眼睛有些无辜,像小鹿斑比。
「你肚子如果饿了,兰姨应该已经请厨房准备好晚餐,我们……我们可以下
楼吃晚饭……」
「如果我只想吃妳呢?」他真是逗她逗上瘾了。
以前在一块的时候,肉欲横流的快感总是迅速地掌握一切,雷钧清楚明白,
他眷恋她曼妙的身体,眷恋每一次埋入她体内、占有她温柔的感觉。
她彷佛为他而生,两人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每每她在他身下扭摆呻吟,那
泛红又楚楚可怜的小脸总能把他逼至疯狂。
但自从前阵子两人发生冲突,她开口要离开他、求他放过她,他内心对她强
烈的占有欲猛然涌起,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潇洒地放她走,直到那时,他才仔细思
索对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她是他的。
她的温柔和美丽只属于他一个。 和她结婚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更
何况,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方净芸猜不透他脑中想些什么,努力要平息跳
得太快的心,咬咬唇儿说:「你……你不能一直要、一直要……我们昨晚才、才
做过,而且不只一次,你可不可以别要那么多……」说完,她全身差不多也红透
了,从头顶到脚趾头,每颗细胞都涨红中。
雷钧低沉地笑出声音。「老天,妳好可爱。」
他再也忍不住,吻住她甜美的嘴儿,诱哄着她为他开启,让他温暖的舌能徐
徐喂进她口中,卷吮着那丁香小舌。
方净芸根本没想过要抵抗,由着他细吻着,然后慢慢燃起炽烈的反应,变成
她纠缠着他的唇舌不放。
这是个十分煽情的热吻,在他慢条斯理地退开时,两张嘴还牵引出几缕银丝。
「小芸,妳不能怪我一直要、一直要,谁教妳这么软、这么香、这么可口。」
他叹气,又坏坏地说:「要不是顾虑到妳怀着孩子,我真想用很变态、很疯狂的
方法要妳……我喜欢听妳达到高潮时的叫声,那个时候的妳很迷人、很性感,妳
知道吗?」
「你……你一定得说这些吗?」害她脸红个不停。讨厌啦!
他性感地挑眉,「妳不要我说,要我直接用做的吗?」
她瞪大美眸,「才没有!」
「说谎是不好的行为哟。」
「我才没有说谎。」恶人先告状!他自己都在记者采访时猛说谎话,现在还
来指控她?
「哈哈哈……」雷钧爽朗笑出,峻脸的线条忽地软化下来。 好帅、好英
俊……方净芸被他开怀畅笑的神态深深吸引,原本她就爱着他,此时此刻更是芳
心大震。
她面颊猛地泛红,渴望瞬间如野火燎原般扩散。
想也没多想,她藕臂主动揽住他的颈,勾下他的脸,柔软瑰唇用力亲吻他好
看的嘴。
雷钧不由得瞪大眼,对她的主动感到气血奔腾。
「我爱你……」她轻叹地说出爱语。
不后悔,她就是爱他。
尽管他现在对她的轻怜蜜爱全是因为孩子,她也觉得被疼惜了。
既是如此,就让她活在有他的梦境里吧,别去在意太多,顺从内心的渴望,
专注地爱着他,这么一来,她会更快乐些……
「小芸,再说一次。」雷钧低声要求。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听那三个字
──不是没有女人对他说过,但他向来嗤之以鼻,而那短短的一句从她嘴中逸出
时,却神奇地震撼了他的心魂。
她从一开始就深深受他吸引,这一点,他心中明白。
她让他金屋藏娇,过着几乎是隐居的生活,生活的重心也几乎只放在他一个
人身上,但这还是第一次他听见她亲口对他说出──我爱你。
「钧……我爱你。」方净芸顺遂他的心愿,低柔又说,细瘦的臂膀紧紧拥住
他不放,温润的泪就这么溢出眼眶。
「我爱你呵……」好爱、好爱他,爱得心都痛了,却也甘愿永远承受这番痛
楚,只求其中淡淡的甜蜜。
忽然间,男人健壮的臂膀用力抱住她,那力道彷佛要将她挤压到他的身体里。
雷钧没有说话,俊脸埋进她馨香的黑发中,粗嗄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强壮
的心跳一下下撞击胸口,也同时撞击着方净芸的胸房。
这样的拥抱,比任何一次肉体交缠的性爱还要具有震撼力。
无形中,一股甜美又强悍的力量悄悄扯痛两颗心,也悄悄把两颗心拉在一起,
在不知不觉间已心心相印……
第九章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方净芸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跟在雷钧身边三年多,为了爱他,她甘愿辞去原本的工作,过着半隐居的生
活,只当他的小女人,静静渴求他的爱情,如今真要嫁给他,她还是觉得有些不
敢置信。
「宝宝,我们要过得快快乐乐的。」 一手保护性地搁在小腹上,她粉颈
微垂,小脸染着淡淡的母性光辉,正试着和肚子里的小生命说话。
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常常有这样的举动,有些憨,她晓得,但就是喜欢这么
和孩子说话。
她好爱这个孩子,也好爱孩子的父亲……
别墅的顶楼花房里,好几朵红玫瑰同时绽放,美丽极了,像是在庆祝她即将
到来的婚礼。
他或许不爱她,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会让他们俩共同孕育
的孩子在健全的环境中快乐长大。
「宝宝,你知不知道,妈咪这几天好可怜啊,每天都要喝好多黑呼呼的中药,
还要吃好多补品,吃得妈咪好饱、好饱,想要出去外面散散步,你兰姨婆盯人盯
得好紧,还有你爹地……他更坏,连让我下床都不肯。」
虽然发出小小怨言,但话中更透露出淡淡的甜蜜。这几天,雷钧管她管得牢
牢的,要是他大老板不在家,底下负责「监视」她的「军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明天爹地和妈咪就要结婚了,宝宝,你高不高兴?」
阳光亲吻着她粉嫩的颊,她整个人沐浴在暖暖的光线下,不由自主轻哼着柔
软音调,像是要唱给孩子听。
片刻后──
一阵争吵声从屋外传来。
方净芸不明究理地推开花房的小窗往下望,看见一名身材窈窕的时髦女郎不
知怎么闯进外头那道大铁门,还不顾别墅里工作人员的阻挡,试着要闯进屋里来,
现在正跟挡在屋门口的兰姨发生冲突。
「让我进去!我知道那女人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让我进去!」
女郎高分贝地尖叫着。
方净芸一怔,认出对方,是那位叫作蒂娜的名模。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兰姨冷着脸应付,像是不愿跟蒂娜多说,只吩咐家里的司机先生和整理花圃
的管理员把发疯的女人架出去。
「谁敢碰我?!我要见那个婊子,没见到她,休想要我走!」再美丽的女人
一旦丧失理智,那张美脸只剩下丑陋。
「把她赶出去。」兰姨再度命令,两个长期受雇在别墅工作的员工同时出手
抓住蒂娜的臂膀,硬要把她架走。
就在这时,大受刺激的蒂娜忽然发狂般又踢又踹,对着抓她的人又捶又咬,
突如其来的蛮力竟让她成功挣脱箝制。
蒂娜一头撞向挡在门口的兰姨,把人撞倒后,随即冲进屋里。
「兰姨!」方净芸刚好从顶楼花房奔下楼来,原是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却
亲眼目睹兰姨被撞倒跌坐在地,想也没想忙要跑过去。
「小姐,快回楼上!」忍着腰痛,兰姨吓得赶紧回头对着屋内大叫。
「就是妳吗?妳就是被雷钧包养多年的烂婊子?」蒂娜两眼冒火地紧盯着方
净芸,在方净芸欲要跑到门外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快放开小姐!妳想干什么?!」跟着冲进屋里的司机和花圃管理员急得大
嚷,气得要冲过来扳开她的手。
蒂娜竟从臀后的口袋里拔出一柄蝴蝶刀,直接抵在方净芸脖子上。「别过来!
谁敢过来,我就割断这臭婊子的喉咙!」
一干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方净芸小脸瞬间惨白,手心都冒汗了,内心仍拚命要自己冷静下来。
「蒂娜……」她试着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深吸了口气才又小心地问,「有
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妳冷静一点。」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要雷钧马上来这里,我要他来!听见没有?!」
生怕眼前这疯女人会伤害到方净芸,兰姨忍着腰痛爬起来,忙道:「我马上
联络先生回来,妳先放了小姐。」
蒂娜冷哼,「放了她?没这么容易!」丢下话,她扯住方净芸的头发,威胁
地说:「跟我上楼去,除了雷钧,谁也不准上来!谁要敢跟上来,我就挖掉这贱
人的眼睛!走!」
「小姐!」兰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方净芸脚步踉跄地被蒂娜拖上楼梯,她回眸对着兰姨微微颔首,似乎要兰姨
别太忧心。
「走!」蒂娜用力扯她的头发,她忍着疼,乖乖遵从对方的指令。
见方净芸被挟持到二楼去,兰姨早忘了平时的端庄及冷静,忙冲向桌边抓起
电话,抖着手按下雷钧私人手机的号码。
她内心不断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
*****
雷钧接到电话后,丢下进行到一半的重要会议,风也似地飙回别墅。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听到方净芸遭挟持,他神经瞬间绷得死紧,一颗心
紧张得都快跳出喉咙。
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尽到保护好小芸的责任。要是小芸受到伤害……不!他不敢想,也
拒绝去想,他不能忍受那样的事发生,他要她好好的、完整无缺地回到他的怀抱
里。
「小芸……」低唤着方净芸的名字,雷钧加足油门连闯好几个红灯,一路上
没出车祸算他运气好。
当车子飙回阳明山上的别墅时,兰姨和别墅里的其他员工正焦急地聚在楼下
起居室。
见到雷钧回来,兰姨稍稍松了口气,忙跑向前,「先生,她们在楼上,那个
疯女人不准任何人上楼,只准你一个独自上去。要先打电话报警吗?」
「不。先别惊动警方,我上去看看。」
努力稳住心绪,他强迫自己压下那无边无际的恐惧感,脱下西装外套,解开
两颗衬衫衣扣,做着深呼吸,然后单独爬上二楼。
「谁?!」才听到脚步声,蒂娜已厉声问。
「是我。雷钧。」卧房的门大剌剌地开启,他走至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心
如刀割。
房里,方净芸双手双脚都被丝袜绑住,她被迫跪在床上,蒂娜扯住她的头发,
手里亮晃晃的蝴蝶刀紧贴着她的嫩颊。
「放开她。」雷钧费了番功夫才让声音持平,精利的眼直勾勾盯着一脸狂乱
的蒂娜。
他努力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蒂娜身上,不让自己分神注意到方净芸,怕会因为
太过担忧她而失控做出错误行动。
他必须冷静,即便那对他来说几乎比登天还难。
「妳不是要我来吗?现在我来了,妳放开她。」他走入房中。
「站在那里别动!」蒂娜咆哮着,手中的刀子乱挥。
雷钧胸口一凛,连忙定住不敢再动。
方净芸看着这一切,几度想张口说话,又怕惹得蒂娜发狂,只能担忧无比地
注视着雷钧,内心不住地祈祷──她不能出事,她要平平安安地生下健康的小宝
宝,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雷钧出事,他是她最心爱、最心爱的人啊!
老天,求求您帮帮我吧……
「你说要娶我的!」蒂娜再度咆叫,漂亮的眼此时看起来好恐怖,充满怨恨。
「你明明说过的!」
「我没有。」雷钧冷酷地说。「妳心里很清楚,我只有两次在宴会结束之后,
基于礼貌开车送妳回家,后来又单纯吃过几次饭,我从没说过要娶妳。」之前所
以一起吃饭,还是因为出外用餐时正巧碰到她,基于礼貌,他才开口邀她同桌,
没想到会惹来这些事。
「你要娶我的!你要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我!」蒂娜脸蛋通红。
「那些都是八卦媒体捏造出来的,妳在娱乐圈应该很明白,我们从未交往,
我也从未说过要娶妳。」
现实如此残酷,一直活在自己所编织出来梦境里的蒂娜根本不能承受。
「你不肯娶我,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好……很好!哇啊啊──」她毫无预警
地发出凄厉尖叫,说发难就发难,压住方净芸,手中的利器眼看就要刺入她的后
背──「住手!」
被压制在床上,方净芸脑中一片混乱,她下意识缩紧身躯,努力要护住自己
的小腹,男人惊怒的叫声响起,还伴随着女人高分贝的疯狂尖叫。
她完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被一具强壮的身躯密密覆盖。
她拧眉闷哼了声,跟着听见杂沓的脚步声跑上楼来,然后是一阵惊呼和混乱
交杂震响。
待她回过神来,喘着气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雷钧护在身下,蒂
娜已被及时冲上来的司机先生和花圃的管理员架到一边,嘴里仍不断叫骂着。
「贱人,我要妳死!妳怎么不去死?妳去死啊!雷钧只能娶我一个,他谁也
不能娶!我要妳死!啊啊──」她两只脚又踢又踹,但这次架住她的人有所防范
了,不再让她轻易挣脱。
跟着大家一起冲上来的兰姨白着脸,不由得惊呼,「先生!您的背!」
他的背?!
方净芸的小脑袋瓜彷佛被敲打了一下,所有思绪倏地全部归位。
「钧?!」她喊着他,从他怀里撑坐起来。 这一看,方净芸小脸瞬间苍
白如纸──那把蝴蝶刀没刺中她,却深深没入雷钧的肩头,血液迅速染红了他的
衬衫。
老天……方净芸觉得自己快晕了。
「我没事……妳好好的没受半点伤,我就安心了。」他还有心情对她微笑,
五官仍那么英俊好看。
粗掌心疼地抚着她冰凉的脸颊,雷钧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
他的小女人安全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
在众人冲上楼前,兰姨已忍不住,自作主张报了警。
大家合力制伏蒂娜后,警察随即赶至,接手整个状况,雷钧则被紧急送往最
近的医院处理肩上的刀伤。
「幸好是刺中肩膀,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只要伤口保持干净、干燥,定时换
药,慢慢就会恢复了。」虽然雷钧已由医院返回,兰姨仍特别打电话请家庭医生
过来一趟。此时,韩医生面带微笑地检视完雷钧肩上那道伤,正淡淡交代着需要
注意的事项。 坐在一旁的方净芸好专心地听着,苍白的小脸尚未恢复原有的
红润。
她真的被吓到了,心脏直到现在还怦怦乱跳,可怜的唇瓣都快被自己咬出印
子来。
韩医生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仍笑着说:「我都打算明天要来参加两位的喜
宴了,没想到突然接到这样的消息。我看明天的婚礼得延一延,你肩上的伤口虽
然不大,但还挺深的,就窝在床上当几天乖宝宝,别乱动吧。」
「小伤,死不了。」雷钧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想到这一耸,耸得他五官都
皱成一团。
该死!还真是挺痛的。
「不要乱动啊。」方净芸吓得忙出声阻止,眉眸尽是担忧,彷佛又快哭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韩医生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门。
方净芸基于礼貌欲起身送送人家,小手蓦地被雷钧握住。
韩医生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笑道:「别送我啦,熟门熟路的,我自己走
得出去。方小姐还是好好安慰一下妳未婚夫吧。」
「我──」方净芸来不及多说,只能红透小脸看着房门被合起。 房里终
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
柔荑被他握在掌心里,温暖的感觉悄悄漫上心头,方净芸咬咬唇不愿哭的,
但眼泪完全脱离她能控制的范围,无声无息地顺着匀细的颊滑落。
雷钧低叹。「怎么又哭了?」
从他受伤、送医急救、到返回别墅,她的泪水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胸口泛
疼。
「乖……别哭了。」他抬起手指拭着她的泪,跟着把她轻垂的小脸抬起,仔
细看着她。「没事,我好好的,就在妳面前。」
方净芸羞涩地吸吸鼻子,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近唇边,虔诚地亲吻着他的
手背。「我不要你受伤……」
雷钧心窝一暖,甜蜜的滋味不断滋生着。
顾不得肩伤,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锁抱。
「小心!」方净芸吓了一跳。
怕他会弄疼自己,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离开,又怕再扭动的话会扯得他肩膀
更痛,只好乖乖由他抱着。
「你真是的,受了伤还要乱动……韩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可以
──唔唔唔……」唉唉,这男人实在有够不安方,竟色色地「吃」起她的小嘴来
了。
她内心叹气,两片玫瑰般的唇儿还是温驯地为他开启,让他的气息盈满她的
小嘴,让那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安全地笼罩着她。
许久、许久,雷钧才抵着她柔唇,哑声道:「小芸……我应该好好保护妳,
不让妳受到任何伤害和惊吓,我没想到蒂娜会查到这里,还闯了进来……小芸,
对不起……」
这骄傲的男人正在向她道歉。
方净芸有些哽咽,近近望着他英俊的面容,一时间被柔软的情绪淹没,想哭
的感觉又翻涌上来。
「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有保护我啊,还有我们的小宝宝……钧,谢谢
你……」
「老天,妳竟然对我说谢谢?」雷钧浓眉飞挑,似乎很不能相信。
「我本来就应该谢谢你啊。」哪里不对了?
这会儿,换雷钧喉咙有被硬物梗住的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女人,属于他的小女人,怀着他骨肉的小女人,总有本事
一次又一次拧痛他的心,让他一向冷酷的心融化在她的温暖里,让他越来越不能
自已,把满腔的感情全倾注在她身上。
是她让他体会到种种人世间奇妙的感情。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她说,她爱他。那他呢?
对她的感觉除了占有外,如今又多了怜惜、心疼,兴起想宠她一辈子,让她
永远幸福美满的念头,所以「爱情」对他而言,再也不是空泛的两个字,是真真
实实存在着。
她爱上他,他占有她的身心,相对的,她在不知不觉间也攻陷了他的。
他们彼此相爱着……
「钧,你怎么了?」方净芸对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不解。
「我只是在想,妳如果真心要谢谢我,那就得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扬眉,心脏咚咚地猛颤了两下,因为发现男人阒黑眼底此时
竟闪烁着极其诡异的光彩,好像……好像很不怀好意。
雷钧勾起薄唇,邪气地说:「妳主动帮我灭灭火。」
「啊?!」她小嘴微张,过了三秒钟才弄懂他的「主动」和「灭火」的意思,
纯洁的小脸瞬间爆红,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你、你受伤,不能做啦。要是……要是太激烈,一定会把伤口扯痛的。」
老天,怎么她也莫名其妙地口干舌燥起来?
「所以才要妳主动啊。好不好?」雷钧竟然也懂得「卢」了,像个要不到糖
的大男孩,帅气又可爱。
方净芸心跳越来越快,努力想着话要劝退他,雷钧继续「卢」下去──「小
芸,我肩膀痛还有办法忍,但我那里胀得好痛,妳不帮我,我会很可怜的……妳
忍心吗?」
「你……你赖皮鬼啦!」唉,她哪里拒绝得了他的请求?
「没有赖皮,不信妳摸摸看。」
拉住她的小手,硬是扯到他鼓起的胯下,雷钧目中的火窜了窜,嗓音突然变
得低沉。
「小芸,我渴望妳、需要妳,妳是不是也渴望着我、需要我?」
他底下早已经撑起「帐篷」,隔着裤子,那坚硬灼烫的感觉仍真切地传递到
她的掌心,让她也跟着悸动不已。
「嗯……」咬咬唇,方净芸终于害羞地承认。
雷钧欢呼一声,猛地揽紧她的腰。
「你别动。」她连忙出声制止,眸中的关怀显而易见。
这一次,雷钧听话得很,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他放松圈抱她的力道,决定
由她自由发挥,主动出击。
「小芸,爱我吧……」他笑得邪气又性格,充满期望地等待着。
方净芸羞涩地低垂粉颈,脸红心跳。
她会爱他,好好爱他,让他快乐得不得了……
第十章
男人半卧在大床上,裸露的身躯精劲有力,身材比例修长,如太阳神阿波罗
般完美性感。
他喉中发出粗嗄喘息,着火般的双目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跪伏在他腿间的小女
人,后者与他一样赤身裸体,晶莹剔透的肌肤染上一层美丽的粉红色,她跪趴在
那儿,正专心又卖力地「伺候」着他。
「小芸……」雷钧低唤着,伸手撩开她的长发,想看清楚坚硬又热烫的自己
如何被她甜蜜小嘴包含着。
眼前的景象让人血脉偾张。
一双柔绵小手圈套着他骄傲的男性,慢条斯理、上上下下地套弄着。
然后,是她灵巧无比的丁香小舌,她如可爱的猫儿般探出舌尖,一下下舔拨
他的顶端,在他忍不住发出阵阵低喘时,瑰唇儿一张,将他整个含进那细腻又暖
热的小嘴里。
方净芸努力舔吮着,但他实在太壮硕,再怎么调整姿势,仍无法完全把他的
火热融进她的樱唇,只好借助小手的爱抚,「照顾」着他的每一寸。
好舒服啊……
这真是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雷钧半瞇双眸,大手也按捺不住爱抚她凝滑的肌肤。
「小芸,坐上来。」他要她,全身上下每颗细胞都吶喊着要她!要她!要她!
「我等不了了……」
方净芸抬起通红的小脸,轻应了声,唇边有抹得意的笑。
原来,她也有办法让这个骄傲的男人低声乞求她吗?
「你是病人,要乖乖的,别乱动喔。」
软腻地喃语着,方净芸轻轻将男人推倒在大床上。
她先是用一身细腻的肌肤为他按摩,蹭着他腰腹和大腿,然后丰满的美胸贴
着他的身体,直滑到那片宽阔的男性胸膛,引起他一阵战栗。
「小芸……原来妳这么坏。」雷钧苦笑,仍被她圈握住的男性差一点因她的
挑逗倾泄出来,「妳真的学坏了。」
方净芸对着他无辜又娇媚地眨眨眼。「我变坏了,你喜欢吗?」
男性薄唇性格一扬,他目光更深浓。「喜欢……我当然喜欢。」
她轻笑,笑音悦耳性感,一只玉腿忽地跨过他的健腰。
「钧,我也不想再等了,我也好想要你……」
热热地吐气如兰,她美眸专注地与他相望,底下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他一柱
擎天的火柱。
她缓缓放低俏臀,让湿润的蜜口包含他,跟着纤腰一沉,在她的蹙眉媚吟和
他的粗嗄低喘中,两人终于变成连体婴。
他侵占了她,而她迎含着他,春潮般的爱液湍流而出,濡湿了彼此。
「老天……小芸,妳怎么还是这么紧?」紧窒的包围让雷钧全身发颤。
「人家……啊啊……人家也没办法呀……」方净芸坐直腰身,这个姿势让他
更加贯穿她,淫媚的叫声忍不住逸出娇唇,而她被填满的花径更是又湿又热,内
壁彷佛有股贪恋的力量吸吮着他的粗壮,不让他撤走似的。 爱抚着她雪白的
大腿,雷钧忍受不住地顶起腰,让方净芸又是娇喊出来。
「钧……」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开始摆动腰臀,彷佛被她骑在底下的
是一匹骏马。
长发飞散,性感无比地披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两团丰美的乳晃出诱人的乳
波,雷钧光是用手指去揉捏、逗玩,已经无法满足。
根本忘了肩上的伤,他撑起上半身,一臂揽紧她,一手捧住她的乳,张嘴便
含住她的乳尖,津津有味地舔吮起来。
「钧……啊啊──」方净芸两手撑在身后,挺起胸脯让他尝得更彻底,两人
结合在一起的湿地更是密不可分,他的力量早已悍然地贯穿她的灵魂。
情势似乎开始逆转,方净芸的「主权」不知不觉间已转移到男人手里。
她细细喘息,断断续续地说:「你肩膀有伤……小心,你不要太用力,伤口
会痛的……啊──」
才要他别太用力,他忽然把她推倒在床上,压着她的玉腿,扳开她的双膝,
忽然来一阵狠抽猛送,几近蹂躏地占有她。
方净芸尖叫着,小手紧紧抓住他两侧的健壮臂膀,虚弱地说:「宝宝啦……
啊啊──人家肚子里有宝宝……」
经这么一提醒,雷钧的理智稍稍拉回来一丁点。
「对不起……」低头吻着她泛红的耳垂,他喘息地说,侵占她的律动果然放
缓下来,改成徐缓地推送,深长地占有,每一下的撤出都像要掏空她体内的一切。
「钧,你的伤……」迷乱间,方净芸仍挂心着他的肩伤。
雷钧露出愉悦的笑容,给了她一记缠绵的热吻。
「别担心,我好得很。」黑如墨染的发丝散在宽额上,他的脸庞看起来如此
性格,低沉的嗓音又如此好听,唤着:「小芸……」
「嗯?」她眨着迷蒙的水眸,双腿下意识圈住他的健腰,配合着他的律动,
她抬高腰身,让彼此交缠得更彻底。 「我爱妳。」男人缓缓丢出这么一句。
刚开始,方净芸似乎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几秒过去后,她小脑袋瓜中卡住的齿轮终于转动,忽地明白,他说出一句好
重要、好重要的话。
他说……他说……
「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她的声音像是快哭了,心跳瞬间飙
快,都要挤出喉咙似的。
雷钧但笑不语,眼神变浓。
他忽然扣住她的腰进行一波密集的抽插,底下的小女人一下子丧失语言能力,
只能不断地尖叫、扭摆、迎合。 猛地,两人一块冲上云端,激情引爆。
「啊啊──」方净芸晕了,极端的刺激挟带汹涌的喜悦,她的身体被取悦,
满足在男人强而有力的释放中。
「钧……」我爱你……被吻肿的朱唇无声喃着,她紧绷的腰身和不断收缩的
蜜穴终于缓缓放松,无力地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男人的唇舌舔着她汗湿的脸,那好听的嗓音低低倾诉,
她想听清楚一些,却累得只能让意识沉入底层,在温暖的潮域中轻荡……
***
她睡了很久吗?还是仅仅短暂失去意识,被抛上天际的神魂一下子又飞出梦
境,回到现实,栖息在她深爱的男人臂弯里?
「嗯哼……」方净芸发出猫咪般的嘤咛,眉心微蹙,长睫虚弱地眨动着,睁
开眼来,恰巧与一双深邃无比的男性眼瞳对个正着。
雷钧不知已静静看了她多久。
「啊……」她蓦地红了小脸。被他这么静静端详,有种奇异的感觉从脚底往
上窜,酥酥麻麻的。更何况她饱满的双峰还亲昵无比地被他粗糙的大手轻覆着。
「你……嗯……」微微一动,这才感觉到他仍占有着她,每每教她高潮不断
的那一部分还埋在她腿间,他平坦的下腹紧抵着她的。
「钧,我们……啊,你的伤!」 想起他刚才出那么多力气,肯定扯痛了
肩伤,担忧之情瞬间浮现,她忙要爬起去检查他的伤口。
「别动。」雷钧蓦地将她压回床上,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看得出正隐忍
着折磨人的欲望。
他目光深幽,鼻尖爱怜地磨蹭着她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妳再乱动,我又想要妳了。」
「你……你这人真是的。」方净芸小脸火辣辣,真的不敢妄动,怕他「运动」
过度会伤上加伤。「那……那你先出去啊,你一直在里面,这样很容易……很容
易有感觉的。」老天!她的头顶八成要冒白烟了。
「不要。」雷钧恶劣地笑,五官充满魅力,「我喜欢这个姿势。」
方净芸瞪着耍无赖的男人,有些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他扬唇又笑,
「小芸,妳知道的。」
秀气的眉儿一挑,她讷讷问,「我知道什么?」
「我已经说了,妳明明听见了。」
「我听见什么了?」他在跟她玩猜谜语吗?
雷钧叹了口气,啄了她朱唇一下。「我说……我爱妳。」
这一回,方净芸的意识清明得很,不再昏沉飘浮,她真的听到了,那美妙的
三个字从男人好看的峻唇淡淡地逸出来,他说──我爱妳。
彷佛一股电流从脊椎往脑门窜奔,她克制不住地战栗。
小嘴傻呼呼地轻启,她怔怔看着他贴得好近的俊脸,心一下子紧、一下子松,
完全丧失语言能力。
「有这么恐怖吗?」雷钧带笑道,又啄着她的小嘴儿,「吓得说不出话?」
眼眶温热了,两颗珠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她眼角溢出,然后一颗接一颗,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弄花了那张温润的脸蛋。
雷钧一惊,「怎么哭了?」
他凑唇吻住那些泪水,胸口也绞疼着,低叹,「别哭,我的小芸,别哭啊…
…妳怎么了?唉……」
费了不少工夫,方净芸终于吁出胸中那股热气,轻泣着挤出声音,「我……
呜呜……你说……你说你爱人家啦……」她从未想过,他真会对她说出那甜蜜的
三个字。
「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雷钧挑高浓眉,「我以为妳早就体会到了。」
「呜呜呜……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你这个人最骄傲了,根本不把感情
当作一回事,呜呜呜……」
「我们不是都要结婚了,我怎么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当老婆?」
「人家以为……你是因为我肚子里有宝宝才求婚的嘛。呜……」
男人俊朗的眉心拢起。
「妳觉得我不爱妳,只要小孩,所以那时才会兴起要离开我的念头?」结果
把他惹得暴跳如雷,气得头发差点变白。
「你是不爱我啊!呜……你不爱我啦!呜呜呜……」方净芸想起以往委屈的
心绪,以及患得患失、不确定的芳心,忽然任性地耍起孩子脾气,眼泪更是流得
超凶,认定他就是不爱她。 她哭得梨花带雨,红通通的脸蛋可怜也可爱。
雷钧深深叹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舔吻着她,低声哄着,「好好好,
是我错,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什么话都不对妳说。乖,不哭了……妳要听,我就
说──小芸,我爱妳。妳要我说几遍都可以,我爱妳,爱妳的笑容,爱妳的温柔,
爱妳善良的心,还有,我也很爱妳美丽的身体,最爱抱着妳,和妳尽情做那些爱
做的事,爱压着妳白嫩嫩的身子,爱看妳达到高潮的模样,爱听妳激情的尖叫…
…小芸,我爱妳很多、很多,多到妳不能想象的程度。」
说到最后,他嗓音越来越低沉,目光越来越深浓,害得方净芸越听越脸红心
跳,柔软无骨的身子彷佛漫开一抹难以言喻的酸软。
「你别再说了啦……」唉,这可恶的男人……偏偏她爱他爱得那么深。
雷钧轻笑。「是妳想听,现在怎么又不要我说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只会欺负我而已……」吸吸鼻子,她羞涩不已地撇开小脸,心却因他的
告白而飞扬起来。
雷钧不让她闪避,唇如影随形地封住她娇嫩的小嘴,温舌灵巧地钻进她贝齿
里,与那玫瑰般的小舌奔放无比地卷缠着、相吮着。
他长着硬茧的大手缓缓揉捏她的丰乳,在她细细的呻吟中,他抵着她的唇儿
再一次倾诉。
「小芸,我爱妳。我要妳嫁给我,替我生孩子。」
「嗯……钧……」方净芸喜悦地流泪,底下,她深深感觉到他的苏醒,他的
力量再次充满了她。
「钧,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爱他好久了,她就要嫁给心上人,为
所爱的男人孕育宝宝!「钧,我好快乐……」
「宝贝,相信我,等一下我会让妳更快乐。」
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薄唇勾起爱怜的笑,健腰再次前挺,埋得好深,与她
紧密不分地交缠在一起。
循着那古老的韵律,他的粗壮摩挲着她的细致,一次又一次,方净芸喜极而
泣了,在他的怀抱里,再一次为激情疯狂。 他们彼此相爱,深刻地爱着。
不论身体还是灵魂,他们都是最完美的一对,两颗心密密紧贴,永远不分开。
幸福已悄悄降临……
***
一个礼拜后,方净芸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心爱的男人。
雷钧为她举行了一个极盛大的婚礼,像是故意要搞得人尽皆知,所有的细节
都顾虑到了,所有东西都要求最好、最完美的,他要所有人知道,他娶了一位美
丽又可人的妻子。
婚礼结束,雷钧带着亲爱的老婆飞往欧洲爱琴海的私人小岛度蜜月。
浪漫的爱琴海小岛的确是情人的天堂,抱着老婆,雷钧发现自己竟萌生了干
脆一辈子窝在小岛上的想法。
「感觉怎么样?宝宝今天有乖吗?」
怡人的阳光下,泳池畔的躺椅上躺着一位丽人,雷钧悄悄坐在美女身边,大
掌爱恋地抚上她滑嫩的脸蛋。
假寐的方净芸张开眼睛,对他恬静地笑。
「宝宝很乖。只是这几天还是想睡,有点累。」
雷钧吻了吻她。「辛苦了,老婆。」
她喜欢他用「老婆」这可爱的称呼叫唤她,感觉好亲密,每听一次,她的心
就悸动一次。她想,她对他的爱,永远没有断绝的时候。
「你爱我,我就不辛苦。」
他目光一浓,温息喷在她颊上。「我爱妳,老婆。」
「我也爱你,老公。」
他笑,弯身轻松地抱起她,把她抱进卧房里。
被安稳地放在大床上,方净芸软软地问,「台湾那边没什么事吧?」他刚才
进屋接了一通越洋电话,一讲就是半个小时,她以为是他的金控集团临时有急务
要知会他。
「没事。」他淡淡摇头。
跟着,他上床躺在她身侧,以护卫之姿揽着她的身子,又说:「是赵律师打
来的电话,说蒂娜的辩护律师提出有力的医生证明,证明蒂娜患有精神方面的疾
病,她应该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闻言,方净芸柔软心房微微有丝疼意,遗憾听到这样的结果。
蒂娜也是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儿,原本前途光明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幽幽叹息。
「希望她好好接受治疗,能顺利控制病情。」
他的小女人总是同情心太泛滥,心软得不可思议。她的善良和他的冷酷真是
强烈的对比,但她偏偏爱上他这个大恶人。
雷钧静静勾起薄唇,觉得自己超幸运,能及时领悟到对她用情之深,明白她
对他的重要性。
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珍爱她的。
「小芸……」
「嗯?」
「妳是我的。」
「啊?」怎么突然提这个?她转过来想看清楚他的面容,迎面而来却是他热
情的吻,把她吻得全身酥软。
「说,说妳是我的……」他占有了她的呼吸,还不忘诱哄着她,说出他想听
的话。「说啊,小芸,我想听妳说……」
「唔……钧,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方净芸很快地跌入他编织
的密网里,心甘情愿被他所捕获,任他吞食。
她确实是他的,因为──「钧,你也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雷钧笑了,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得更紧。
他们属于彼此,在彼此的怀里找到了天堂……
【全书完】